韩傻儿还想拉第二次,努了努,没拉开。
小胖墩眼馋,也想试试,接过弓,搭上箭,努得吭吭哧哧的,只拉了七分开,一松手,箭噗地飞了,讪讪笑笑,交出了弓。
火火接过,也要试试,小脸憋得通红,弓才半开,箭没射出去,拍了几下弓,悻悻退到一旁。
韩傻儿接着练习,喘息一阵子拉一次,越来越有准头了。
一个时辰过去,韩傻儿已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镖师拱了拱手:“小恩公,先练到这儿吧,循序渐进,效果才好。”
“甭喊小恩公啦,怪别扭滴,你教我射箭,我喊你师父才是。”韩傻儿诚恳地说。
“使不得,使不得,毫末技艺,焉敢为师?”镖师坚辞不受,交谈几句,便回去了。
接下来两天,韩傻儿正常上学,交叉练习剑法和射箭,中午哄冰月、仲月时,也顺便熟悉自家的药草。
六天了,苟史运仍没有回来。
镖师服完逍遥散,康复了,归心似箭,向夫人辞行。
一个月来,夫人照顾镖师,费了不少心。虽有弟子熬药喂药,男人粗手粗脚,常出偏差,夫人还得操心,有时亲自动手。
镖师身上没多少银子,出门护镖,吃喝拉撒睡,皆由童仁堂一总支应——随身一个玉坠,两次拿出来,欲作酬谢,夫人均推辞了。
镖师刚苏醒时,躺在条案上不能动弹,夫人也无聊郁闷,常与苟史运一起,陪镖师聊天,江湖的恩恩怨怨,天南海北的见闻,各处的风土人情,扬州的花花世界等。夫人最感兴趣的,还是扬州的风土人物,尤其爱听才子佳人的故事。弄玉和萧史,双萧合奏,夫妻同仙的传说;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当泸沽酒、白头兴怨的佳话;元稹和薛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缠绵……这些老黄历,耳朵磨出了茧子,没甚趣味了。镖师讲述的,像“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像“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尖易觉愁。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无不充满新鲜感。
镖师三十多岁,经多历广,早年读过几年私塾,文采口才俱佳,人物也生得齐整。夫人足不出户,常见的无非家人和弟子,循规蹈矩的,没有一丝生气,苟史运除了使枪弄棒,也是个无趣之人。镖师的到来,犹如一股清风,吹散了夫人的郁闷,如一股甘泉,浇灌了夫人的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