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喊过堂威,尤礼华正式开审。景棠沐有功名,免跪;为了一视同仁,景济仁也免了跪。
尤礼华宣读状子,标题“为伤子赔偿争讼家产事”,以下叙述过程及要求。
尤礼华暗道惭愧,景天志变傻,竟是这么一档子事!这孩子踢树苗砸窗户,打这个骂那个,经常惹是生非,到处造孽闯祸,那次往清真派学生碗里放大肉,差点酿成骚乱,按说,都怪景棠沐惯的。变傻了,对景棠沐是天大的祸事,对县城的百姓来说,出不了幺蛾子了,未必不是好事儿,不然,将来大了,还不欺男霸女?
想是如此想,景棠沐毕竟是自己幕僚,多年忠心耿耿、兢兢业业,赔偿上照顾一把,安抚安抚,也是人之常情。当然,大面上得过得去,证据得扎实,上下能交代,自毁乌纱帽的事儿,呵呵,不好意思,咱老尤不干。
宣读完毕,问景济仁有何辩解,一句不实,板子伺候。
景济仁战战兢兢,想一句说一句,半天才把意思表达完整。其一、景天志欺负旁人在先,小胖墩碰倒景天志系误伤;其二、赔偿景棠沐,本意只是退还他以前的田产,不存在全部家产抵偿之说,否则,《契约》上写一条就够了,犯不着分成两条。
合情合理,尤礼华七分信了,问:“原告可有凭证?”
景棠沐将《契约》呈上。
又问:“被告可有凭证?”
景济仁答:“误伤一节没凭证据,赔偿之事有文书、证人。”也把《契约》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