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持我的观点,巴尔多先生。”
陈宴说道:
“我尊重你的观点,罗德迪老师。”
他紧接着说道:
“接下来招收的这批学生所花费的办学费用,大概是多少?”
他完全不再提之前的事情,尼德·罗德迪也默契的不再追究。
尼德·罗德迪报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
“53镑18先令71便士。”
陈宴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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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把60镑打到你的账上,还要劳烦你在学校里多费心思。”
尼德·罗德迪回道:
“谢谢你,巴尔多先生。”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怀揣着复杂的情绪继续说道:
“你刚才说的义务教育,如果真的能够实现,要多少年才能看到结果?”
陈宴不知道。
所以陈宴仅仅回答道:
“要几代人。”
尼德·罗德迪眼眶震动:
“几代人……我们可以看到那样的未来吗?”
陈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
“可是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连见到那样未来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尼德·罗德迪明白他的意思——他们现在所努力的事情,有生之年必然看不到结果了。
陈宴肯定的说道:
“是的,几代人,且必须每一代都持续受到教育——不仅是义务教育阶段的教育,还应当在参加劳动实践之后继续学习——夜校的最大作用就是如此。”
“可现在人们没有义务教育,以我们的能力,就只能先搞夜校,先去教育那些对知识拥有强烈渴望的人,这样才能做到最高效率的传播知识……而不是去试图拯救难以拯救者。”
尼德·罗德迪终于明白了巴尔多先生的底层逻辑,这让他放松了许多。
无论对方的真实身份究竟如何,他显然对社会有自己独特的了解,并非脑袋一热就来做了这件事。
所以,严肃的对话到此结束。
尼德·罗德迪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如果我能成为亚楠市的议员就好了,说不定能尝试去做义务教育的议案呢!”
他假装自怨自艾道:
“可惜我根本不认识几个人,谁又会把自己的选票投给一个年纪轻轻、事业无成、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呢?”
电话那边没有回应,但尼德·罗德迪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把对方逗笑了,因为巴尔多先生很可能是一个新移民,而新移民大都找不到帝国冷笑话中好笑的点。
所以,为了避免尴尬,他尽快结束了这场对话:
“那么,巴尔多先生,期待与你的下一次电话联系,另外,请尽快筛选花名册里的学生名单!”
“啊,好好,再见……”
陈宴挂掉电话,眼神呆滞,脑袋里回响着尼德·罗德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