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沉塘,自然是在水底。”陆冠廷面不改色,毫无惧意。
陈秋碧死了三年了,她没有亲戚、亦没有朋友,一双孩子如今也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这个世上,认识她的人不多,记得她的人更少。她不在河底,还能在哪里?
“那这就奇怪了。”贺行沉思一瞬,紧紧盯着陆冠廷,道:“我已派人去紫砂河查探,但紫砂河里,被沉塘的女子不少,却并未发现陈秋碧。”
“你去打捞尸首了?”陆冠廷大惊。
贺行摇头:“非也。只不过,我们九方寮自然有九方寮的法子,其中的缘故你不必知晓,,说了您也未必明白。但总之,我的意思是,您的孩子非自然死亡,您的妻子身上也定有秘密。您,要做好准备。”
贺行不知道陆家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古往今来,始乱终弃者不少,同朝为官,他若肯低头,与自己说实话,他或许还能想法子,救他一命。但如今,他给了他三次机会,一次事情刚发生之时;第二次他派人在他家蹲守了十日;第三次,便是此次。他话说得如此明白了,他若还拒绝相告,那么他真是救不了他了。
这个人,心思深沉,又充满了自信,只怕这次,他的自信会害死他了。
陆冠廷摇了摇头,拱手道:“下官也是受害者,下官不知。”
“……”贺行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了。
贺行:“你且去吧。”
那副模样,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陆冠廷离开红山寺后,没有回时墉坊陆府,而是去了紫砂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