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夫人用她那深棕色中带有绿色斑点的眼睛盯着洛普。现在空气应该已经让洛普感到窒息了,让她口渴得足以伸手去拿桌上放着的饮料,但女孩却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回望着她。

“你为什么说我母亲想杀我?”洛普问道,想知道这个女人还知道些什么。

想到洛普和坐在桌边的这位女士之间有联系,她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个事实——她的大多数亲戚都是疯子。

也许这是巫师家族的事情,洛普心想。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像姨妈一样正常。也许它只影响一些人,而让其他人幸免于难,以保持家族中人们的平衡。

“为什么?我以为她已经告诉过你了,”阿尔夫人的话很模糊,没有直接透露任何信息。

“不幸的是,她没有。我母亲一直很忙,我没能追上她。既然我们有关系,我想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必须死是正确的,”事实上,洛普在问这位女士时,感觉自己的心稍微沉了下去,她的手紧握着身穿的裙子。

“希拉从来都不想要孩子。她是在高级巫师的命令下嫁给埃德加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解除魔法。生下你的母亲杀害了许多孩子,包括婴儿,毫无悔意,”阿尔夫人面无表情地说,“当我从埃德加的信中听说她怀孕时,我很惊讶。洛普,你是一个错误,这个错误本不该是仪式的结果,”洛普不介意这女人的话,她已经隐约知道她母亲不想要孩子,听到这些就像一阵风吹过她。

洛普问这位女士:“你所说的‘结果’是什么意思?”看到阿尔夫人没有回答她,她说:“我知道有些仪式需要执行来解除魔法。在交换中牺牲孩子,不同的屠杀,以及现在的灵魂力量。”

“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是希拉告诉你的,还是图尔告诉你的?”阿尔夫人疑惑地歪着头问,“我很惊讶希拉没有杀了你,因为如果高级巫师知道有你这样的人知道仪式的步骤,她不会高兴的。但这也应该没关系,我会照顾你,这样以后就不会有问题了。”

虽然这女人想对她的话感到满意,但让她非常困扰的是,这个房间里的高密度空气并没有对这个年轻的女巫起作用,“告诉我,亲爱的。你是怎么坐在这里不受影响的,而其他人现在可能已经因为体内的疯狂而昏倒或死亡了,”她好奇地看着洛普,洛普一直没有离开座位。

洛普注意到那女人非常巧妙地把手伸向自己的手,好像她正在找什么东西来对付她,“你怎么能坐在这里不受影响?”洛普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在房子里烧散的药剂是我亲自和另一位已经搬到另一个国家的女巫制作的。有解药,但只有我丈夫和我有。这让我很困惑,你是怎么这样坐着不受影响的,除非你和你的家人一样是个很好的演员。”

“家人?”洛普皱起眉头,看着阿尔夫人把椅子往后推站起来,“你父亲以前和你母亲一起在剧院工作,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觉得我是怎么让他们相遇的?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计划,我们不得不设下陷阱,让他盲目地爱上你的母亲,以至于看不见也理解不了周围发生了什么。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阿尔夫人笑着,但洛普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他们是你的侄子和侄女。你怎么能这样背叛他们的父母,”这个女人让她父亲死了,她姑姑不得不逃到奴隶机构,二十多年没有在外界露面。

看到女人走开,洛普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站起来,目光跟随女人在空无一物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什么是家庭?他们是我妹妹的孩子。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我是家里最大的,但我不能生孩子,我妹妹结婚前我就结婚了。我花了几年时间,但什么也没有发生。祈祷没有得到回应,”阿尔夫人走向一扇破碎的窗玻璃,站在它前面看着外面说,“然后我意识到不是所有事情都会自然而然地发生。”

“你利用了禁忌魔法,”洛普看着女人的背影评论道。阿尔夫人穿着一件长绿色连衣裙,颜色暗淡。她的黑白头发在头顶扎成一个发髻。

这位年长的女士没有回应洛普的话,也没有确认这一点,而是继续说:“这是指引之光,我们利用了它。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就怀孕了。几周后我们发现我们要生两个孩子。双胞胎,”女人现在转向洛普,月光反射在阿尔夫人的脸上,显示出她黄绿色的狭缝眼睛。

洛普觉得自己的血都凉了,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和这女人相似,“你是个黑巫师……”

“谁在乎。如果你有机会获得幸福和生存,一个垂死的人会在心跳的瞬间与魔鬼做交易。即使这意味着他必须把人推上船作为牺牲品来交换位置。”

洛普心想,她牺牲了自己的妹妹。

“我杀了我的妹妹和妹夫。这些记忆现在正回到我的脑海中,上帝啊,这感觉真好,”女人对她说这话的方式非常诡异,“她总是觉得自己在各方面都是最好的。当然,她不会同意,总是有人围着她转。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被瞧不起却还假装他们是正确的。所以我杀了她,抢走了她的孩子。我们还必须共用同一个姓氏,就因为我丈夫没有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