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竟肯主动乖乖任自己玩了?
不会是陷阱吧?
多次上当受骗的经历叫她下意识怀疑。
“娘娘不敢了?”余莺儿似是失望,可惜叹了一声,“那便算了吧。”
年世兰半点受不得激将法,正要脱口而出,突然想到一茬,眼中一亮,幽幽笑起,“好啊,不过,你既然如此心急,不若将我那坛桂花醉饮下,同我好生雅上一回。”
“只怕是有人不敢了。”年世兰幽幽挑衅,刻意拉长这语调,“我忘了,昭贵妃平日惯是人五人六的,实则畏首畏尾,胆小如鼠呢。”
“看你用词功底又好上几分,我又哪有什么不肯的。”余莺儿似是惊讶,揶揄一笑,乐得见牙不见眼,故事重提,“诸葛世兰。”
年世兰气得要打她,手半扬起来,才想起怀里还有个永明。
她深吸几口气,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恶狠狠威胁,“给我等着,有你求我的一天。”
“嗯哼。”余莺儿挑眉。
年世兰别过眼不看,嫌她烦,继续跟永明玩,还是女儿乖巧可爱。
颂芝见二位娘娘消停了,奉茶而入。
明前龙井的幽香而至,温度也正适宜。
屋外秋高气爽,新果簇簇,宫人正用长杆打下高枝上的石榴,扯开厚实柔软的长布铺上,窸窸窣窣间,红澄落了一地。
都说石榴寓意着多子多福,是翊坤宫繁花锦簇的名贵草木间,唯一棵平常的茂密果树。倾注了此间许多个日夜的殷殷希冀。
终也开出了漂亮的,鲜红的果实。
“给我抱抱女儿,你手也酸了,待会我帮你按按。”余莺儿说,起身从怀里接过永明。
“午膳在这用么。”年世兰轻甩了甩手说,“怎么没带弘冀来。”
“在皇上那。”余莺儿说,“隆科多与敦亲王已死,你兄长退权,朝廷顽疾沉疴一朝尽去,权力前所未有集中,皇上这时候才是真正没了任何掣肘,坐稳,掌控了江山。”
“是以朝政之事,近来未有那么多,他心情也大好,日日都要见弘冀,有时还亲自教他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