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待中宫,宠妃之势无人遏制,便会愈来愈盛,皇后虽有过错,但终究是太后至亲,与已故的纯元皇后更是亲姐妹。长此以往,尊卑无序,人心思变,只怕易起宫闱之祸。
许是老臣的劝谏,景仁宫终于有了些人气了。皇上去了几次,虽只是坐坐便走,鲜少留宿,却也令旁人知道,皇后和皇上之间永远有一层联结的纽带,是血脉亲缘,轻易断不得的。
她要告诉众人,她的位置,是宠妃如何得势,收买人心,也越不过的嫡庶尊卑。
“好了,都散了吧。”宜修微微笑着,脸上施了薄粉,衰败的容颜似又得了雨水滋润,生了些许光彩,“齐贵妃,你留下。”
“是。”齐贵妃拧着帕子,心里有点不安,这些日子一直忌惮着,生怕皇后惦念三阿哥,又眼见着皇后失了势,她几乎也不去景仁宫问安了。皇后重得圣心,这会子,不会是要兴师问罪,斥责她墙头草吧?
余莺儿起身,眼神随意在她脸上停留一会,就便听了一句——
“走了。”是年世兰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她回头,便对上一了双含了薄怒的眼。
“嗯。”余莺儿应声。
到了长街,年世兰忍不住问:“你方才想什么呢?”
“时机到了。”余莺儿说,“齐贵妃受不住皇后的本事,她那点防备的戒心,很快就会在皇后的春风化雨下土崩瓦解。”
“该开始了。”她抬头望了望,高墙之内,划出了窄窄长长的天,却也澄蓝的美。垂眸,她温柔的笑,“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娘娘,我会送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