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沥地下,拍在脸上,昏迷的江福海颤颤睁开了眼,浑身剧痛,已没有半分动弹的力气。

身旁抵着一具尸体,他知道,是早没有气息的剪秋。

忠心有什么用?在这里腐烂生虫,只有活着才有用。

感受着雨浇打下的冰冷,他劫后逃生地哭笑着。

夜幽暗无光,他的干儿子提着风雨里颤抖昏黄的纸灯,不断翻弄尸体,也终于在一角找到了他。

余莺儿放过了他,如约留了其一口气。

非她心软,不懂得灭口。

事都是底下人做的,做人主子的,要让奴才知道,只要是她说出口的话,便从不会违约背信。

若是前言应承奴才种种叫其为你卖命,转手得利便即刻反悔赶尽杀绝,试问哪个奴才不胆战心惊,还有几人敢一心一意为你效忠卖命?

一个残废苟命的人,阴暗挣扎求生,还能活过几载都不好说。

孰轻孰重和当中利害,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