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冀对他说,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自己虽然不能像哥哥一样为皇阿玛分忧,却一定会好好读书让他放心。
他常感到莫大的慰藉和温馨。弘冀还小,不懂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病了,会担忧心疼自己。不像大了的孩子,到底心思不同了。
张廷玉来回禀,三阿哥这段时日代为主持朝政,事事躬身而为,勤勤勉勉。读书倒不见他有这份心,还借机结交大臣,畅聊国事。
这些日子,三阿哥,是一次未来养心殿。
好,真是他的好儿子。
胤禛病的第十五日时,突然病情加重。
弘时听了皇额娘的话,知道皇阿玛此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朝政之事,养心殿里那么多人伺候,自己是嫡长子,要知道孰轻孰重,这个时候便要拿出长子的气魄能力来,肩负起国之重担,便更一心专注朝政,只想让皇阿玛放心养病。
胤禛艰难醒转,耳旁幼子哭声不断。
“皇阿玛!您醒了!”弘冀惊喜道,一双眼睛哭的通红。
胤禛微微转眼,便见自己最疼爱的孩子陪在身旁,为自己的病重而伤心痛哭,贵妃也在旁抹泪,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他今早突然失去意识,如今醒来还是身若千斤重的沉滞,他知道自己想来是更严重了。这些年来,他忙于朝政,不曾一夜长眠,一日得歇,身体到底不如年轻那般了。
视线微凝,他的声音平常,又似乎浸透了冷意,“三阿哥呢?”
苏培盛迟疑了一会,才道:“回皇上,这、这三阿哥还在与大臣们商量着处理政事,想来一得空,额,三阿哥也是担忧皇上挂念朝政,如此勤勉是想为皇上分忧呐。”
“朕还好好的在这里,如今,轮得到他来操朕的心了。”胤禛面无表情道,“叫张廷玉过来。”
苏培盛领命而下。
“皇上。”贵妃道,“皇后娘娘方才也一直在这守着,只是永明那,她总是怕苦不肯吃药,闹得厉害,皇后娘娘只得先过去了。”
“永明那孩子的确要费神不少。世兰忙着照顾生病的孩子,还要一人理着六宫的事,劳心劳神,弘时身为兄长,却不知道心疼幼妹,心疼额娘,为其分担一二,叫朕失望。”胤禛此刻,已然十分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