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这边的沈璧闻言,执杯的手一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徐夫人皱了眉,将杯子往桌上一放就想起身,沈璧忙伸手扯了她一把,轻轻摇摇头,示意她别冲动。
赵华音早就料到今天的宴席会有事端,整个人还算平静。
倒是严昭早已将方才脸上的笑意敛得干干净净,微微垂眸,眸中的愤怒翻滚如浪涛。
又听另外一个人压着嗓子问,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到底是礼部尚书之女,最起码的礼法怎会枉顾?”
“就算是礼部尚书府的嫡姑娘,也得看是谁在教养,若是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母亲,姑娘变成什么样都不奇怪。”
光听这话都能想象出说话的人是怎样尖酸刻薄的嘴脸。
沈璧想起来了,这声音不就是上次宴饮跟自己吵架那几人中声音最大的那个吗?
又是那个长舌妇林夫人!
见沈璧母女都耐着性子在听旁边的人说话,徐夫人也坐了下来,只听方才说话那人又压低声音道,
“你们还不知道吧?和赵家姑娘在一起的那后生长得俊俏不说,还心甘情愿弃文从商,赚的钱都给了赵家姑娘,我可听说了,赵家姑娘穿的用的可都是最好的。”
赵华音不动声色挑眉,和点雪对视了一眼,调查得够清楚的呀,连严昭弃文从商都知道。
又听另外一个人接话,
“说不得是那书生为了抱得美人归,自己愿意的呗,咱们也管不着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未出阁的姑娘家跟一个外男,如此交好,过从甚密,这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
“就是,堂堂二品大员家里的嫡姑娘,竟如此不检点,这不是丢了咱们京城贵眷的脸吗?”
眼见有人附和自己,林夫人又得意了起来。
方才说话的那位夫人还未及开口,便被人打断了。
“见过众位夫人。”
听这娇娇柔柔的嗓音,是赵华琴到了。
“国公夫人说伯母和姐姐已经到了,不知几位夫人有没有见着,若是见了我也好寻她们去向祖母请安、”
赵华琴的话听起来倒是冠冕堂皇,赵华音却在心里冷笑。
这样的宴席,既然没有相约一起出门,自然是在正宴的时候再互相见礼,哪有专门来叫人过去请安的。
这又不是在自己家里,赵华琴还真是心急,一来便急吼吼往这群长舌妇的跟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