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看起来约有七十多岁了,断了半条腿,不知道是因为意外不见了,还是因为被丧尸啃了。
那腿血肉模糊,在她拉着我的空档还一直流着血。
这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人各有命,真该死了的时候拦不住,没到时候也送不走。
她很痛苦,但我就这么把她杀了,也不是回事。
我狠下心,叹了口气,往前去。
我把她甩在身后,身后能听见她求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看来我不是第一个,应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真的很想死。
其实她用不着再去求别人,她这个状态应该也活不了太久了,在路上拦着人应该也只是求一个安慰……
不关我事……
不关我事……
我咬着牙,走到了白及给我分配的位置。
那边有一个长得非常憨厚的男人,和白及一样穿着一件白大褂,面前是一个铺着白床单的床。
他手上的动作非常彪悍,力气似乎很大,帮助病人正骨的时候能看见他手臂上隐隐约约的肌肉。
看得我牙齿打颤。
确实是使力气练出来的,不像是健身房那种,而是那种很结实、有力的肌肉。
这里工作的医生只有他一个,我没别的人可说话,只能绕过那张床,凑到他身边去问:“你好?白及让我来帮忙的。”
他摸着病人的骨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木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掰着病人的骨头……
我没听见他回答我,但也没敢继续问。
怕他把我的骨头也掰折。
那病人的骨头被他捏的发出了「咯吱」一声,最后能看清楚本来的错位已经被解决,这个速度可比我快多了。
解决了一件事情,他才发现我还站在旁边:“啊……不好意思,刚刚没有听你仔细说,你是……”
我又重复了一遍:“白及叫来帮忙的,有什么事情情况吩咐我。”
那大哥有一点点惊讶:“这么小?你也是医学院毕业的?”
我说:“也不小了,今年二十八了。”
大哥爽朗的笑了笑:“二十八了啊?还在读研吗?”
读研?读什么研?
我说:“没有,本科毕业就没有再读过了。”
“为什么不读研究生?”大哥有一点惊讶:“现在不读研究生的话怎么去医院就业?”
我这才发现他根本就从最开始的时候就会错意了……
我只能苦笑着解释道:“我不是医学生。”
“啊?”大哥更困惑了:“你不是学医的?也不是医生?那你怎么来帮忙?”
……这话真是够扎心的。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会一点点正骨,白及说我可能帮得上忙,我就过来了。”
大哥上下打量着我,轻轻点了点头:“还是个野路子?”
野路子?什么形容词?
但这话也没什么错,我点了点头:“让我试试吧,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帮得上忙,不过万一呢……”
大哥非常爽朗的点了点头,显然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那来吧,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