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摄政王勿怪罪,楼大人性急,他知我卫家为人,不会行残暴之事,才发急替我们辩解一二。”
卫琥偏头看了一眼楼城见:“多谢楼大人爱护之心,沈确既参我,还是让我亲自伸冤吧!”
楼城见缩着脖子,讷讷道:“……是。”
卫琥笏板微抬,面朝南宫凌:“皇上,微臣家训是忠君爱国,操练卫家兵就是为了保护百姓,他竟参臣残害百姓,不是纯属污蔑?”
“他参汝南城主卫广厚吞救济银两,欺压百姓。”卫琥嗤笑,“这更是可笑!”
“卫广厚是臣的远亲,人如其名,识多才广,谦恭仁厚,且从六岁起只食素,一生吃素之人,绝不会行鱼肉百姓之事!”
卫琥声音洪亮:“先皇曾称赞微臣父亲,是贤相,拔擢之人皆是有才能者。”
这一言出,站远处的几个年轻官员悄悄低下了头。
他们科举落榜,家里给卫相走礼后立马有官帽送来,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臊得慌。
“太医院卫院首照顾先皇龙体有功、司天台曹主官保护太后殉职,他们都是微臣父亲提拔的忠良。”
“沈确竟然参奏臣父亲尸位素餐,左右朝廷用人,腐败无耻……”卫琥扬着下巴,嘴角噙着几分嘲弄,“此番话悖逆先皇,不就是暗指先皇识人不明?”
他一说完,户部尚书施立尽站出,接力道:
“皇上,臣得先皇信任管国库财政,从不徇私,也不说违心之言。卫相为民造福,绝非滥用职权之人。”
施立尽哀声高呼:“皇上不要听信愚人,让忠良心寒!”
南宫凌目光扫过卫琥、施立尽,慢慢落在卫峥头上。
卫峥似有所感,倏尔抬眼。
对视一刹,卫峥眯起眼睛,脸上瞬间摆起笑容。
“皇上,本相为官数十载,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
“汝南城人于皇城外被杀害一事,皇上可叫城外十万卫家兵一同进宫,让他们与那三名汝南城人当堂对峙。”
“若是能指出哪个兵动的手,不用旁人讲,本相自会替无辜百姓讨回公道!”
白秀笑了。
这三人的脸皮厚得可以当钢板。
卫峥奸诈,把话说得坦坦荡荡,若是十万铁骑踏宫门,整个金銮殿都得踩塌了!
他是在恐吓南宫凌。
白秀皱眉,紧盯着龙椅。
南宫凌终于开口:“朕,当然同先皇一样,信任卫相。”
“此事不是大事,犯不着举兵进宫证清白。”
“荒年,百姓困苦,为求生路奔赴皇城定居,遇到匪徒谋财害命。刚才楼大人的推测,不无可能。”
“沈确证据不足,就于朝堂之上参奏宰相,捕风捉影的风气不可长,务必重罚,来人!”
“慢着——”
把刀守在金銮殿门口的侍卫,刚有动作,就听见一声低缓的女声从龙椅后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