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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中。
阵阵声音回荡在这灰暗的世界。
“有腿伤,不能抬。”
“背,我背。”
“快!小心点!”
“把他抱紧,保持体温。”
“啊?啊!”
“我们还有药吗?”
“没有多少药了...”
“快去问问,谁家还有药,要消炎药!”
“纱布,纱布!”
“哎!”
“阿爸,他身上好凉...”
“失血过多了,他需要输血。”
“爷爷,他身上有这个东西。”
“姓名..李长明...”
“职位...排长...”
“血型..O...”
“珍英,我记得你也是O型血对吗?”
“对,就输我的吧!”
“可是你的身子...”
“我没事,快点吧,他身上好冰啊!”
简陋的木板屋里,两人齐齐并肩躺在一起。
粗糙的输血装置,淡黄的塑胶输血管,汩汩流淌的鲜血,原始的战地输血条件..
煤油灯微微照亮的小小世界,躺在旁边的李珍英面色苍白,下意识侧头望向李长明。
李长明静静躺在地上。
煤油灯轻轻摇晃,映照在他满是淋漓伤口的脸上。
数人忙碌,正在为李长明清理着伤口。
“叮..”
一个弹片被取出丢进盆中,发出轻轻的声响。
“叮..”
又一枚弹片被取出。
老人看着沾满鲜血的弹片,眉头紧锁地继续处理着表面伤口。
“造孽啊...”
“他的身上都是弹片...”
“我们得马上送他去医院。”
老人做着紧急处理,赶忙又脚步匆匆起身离开了房屋。
夜色到来了。
躺在地上的李珍英抿了抿嘴,面色愈发苍白了起来。
而距离她不到米远。
并行躺着的李长明眉头轻轻一抖。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似乎感受到什么视线,转动着眼眸望向一旁的李珍英。
面色苍白的李珍英瞪大双眸,眨了眨眼,隐约看到李长明好像醒了。
她正想开口说话。
谁知,又看到李长明眼眸闭上没了动静。
李珍英眨了眨眼,没能看清其中,以为自己幻觉。
而屋外人影晃动,村民们都在忙前忙后,探头探脑,十分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