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勇吉装也懒得装了,索性就直接撕破脸皮,本性暴露地彻彻底底。
他梅勇吉与此地世家,就是益州这一亩三分地的主宰。
你一个外来者,我不管你是谁,既然来了这里,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趴着。
如果胆敢不守我这里的规矩,质疑我的权威,打破利益链条,那等着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绝对的权力,产生绝对的腐败。
就在此时,梅勇吉身后,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那试问梅刺史,您让仵作更改验尸结果,又是所图为何?”
是坐在公堂之上,梅勇吉左手侧的益州司马荀穆。
荀穆,出身颍川荀氏。
荀穆与梅勇吉一样,都是从长安外放西川为官的。
但与梅勇吉不同的是,荀穆的背后有荀氏的长辈,不过是下基层镀金罢了,过几年就会调回长安,入职中央。
“荀别驾,你这是何意?”
梅勇吉眉头紧蹙,转头看向这站起来,让他始料未及的荀穆,询问道。
梅大刺史怎么也想不到,这荀穆这世家子弟,怎么会突然横插一脚,还不顾颜面,毫不留情地将揭了他们的短。
“何意?”
荀穆走上前去,双手抬起,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官帽,取下了自己腰间的官印,朗声道:“这官,我荀穆不当了!”
“荀某入仕的初衷,只是想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
“宦海沉浮多年,我做不到兼济天下,但也不能勉强自己做到同流合污。”
“尔食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大人,好自为之!”
荀穆同样也是世家子弟,还是最为显赫的颍川荀氏子弟。
但诚然如他所说,他荀穆做不到同流合污,也改变不了现状,有愧于益州百姓,有愧于父兄教诲,有愧于自己的本心。
所以他只能选择挂印辞官,不再与此等奸佞,同堂为官。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