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句,他的狂笑就像一个急刹,瞬间收住,话语之间全是一片彻寒的杀意,表情冰冷,像是一头受伤之后的猛兽,直欲择人而噬。
“知道了。”刑战表现得尤其冷漠,就像是对面这个差点就彻底身死道消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语气淡漠,“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废物,但还是没想到竟然可以废物到这种地步,说说吧,你这个废物是怎么被人宰掉的。”
那个男子,不,此刻应该说是刑枭,似乎早已习惯了父亲的态度,就像他对于自己这个便宜老爹也没多少真情实感一样,他这老爹向来只喜欢自己那位好大哥,从来就看不上自己。
习惯了,哈哈,习惯了!
“爷爷我确实是废物。”他的脸上刚刚冷漠平静下来的神色又开始有些变态畸形起来,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位人人敬之如神,畏之如鬼的无人岭宗主,满是讥笑地嘲讽道,“但连一个废物儿子都保不住,不知道您这位大宗主、大枭雄、大豪杰,是不是也是个大!废!物!呢!”
“啪!”不出所料,刑枭的脸上被狠狠抽了一耳光,整个人都被这耳光掀翻过去。
刑战负手在后,冷冷地望着干脆就在地上躺着装死的儿子,说道:“你确实是越来越放肆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始终是自己的儿子,刑战终究没有下重手。否则以他的性子,有人敢当面这样顶撞自己,那自己是不介意把对方全家都掳过来,好好抽筋扒皮,再把三魂七魄点了天灯。一点点让他们受尽魂魄被炼化的痛苦,再一点一点去死的。
哦,当然,那个得罪自己的人,可以留在最后一个死,让他在死前好好欣赏欣赏因为自己的狗眼无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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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得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最信任的人,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一个一个凄惨无比地受尽折磨,再一个个凄惨死去!
最后自己再大发慈悲,让这个人在永无止境的悔恨中,痛苦去死!
此刻,刑战想到这次刑枭毕竟吃了个天大的亏,语气便也随之和缓了一些,不再那么生冷僵硬,说道:“那就说说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杀你这个小废物,让我这个大废物老废物不得不被逼无奈,只好去杀他全家。”
嗯,语气确实……和缓了些,但这话里的杀气,却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杀气凛然!
“不知道,看不出来路。”刑枭知道父亲确实是动了杀心,没有再故作疯癫,也直接干脆利落地答道。
刑战闻言,不禁眉头一皱,说道:“这次靛青藏雪千叶莲即将成熟,九洲其他方向倒是安生得很,想来也是不愿意来蹚这浑水,平白折损了宗门实力。可这东边三洲,还是有不少势力虎视眈眈的。”
刑枭明白父亲的意思,开口回道:“东边三洲,东北落月州,东幽州,东南神秀洲,这次有哪些宗门准备出手,尤其是门中高手,我还是心里有数的。但交手的既不是岭外南家的手法,也不像是摘星楼,至于向来神神秘秘的云外邹氏,就更不像了。我感觉……像是从西边来的。”
“西边?”
“是,他们其中有一位,用剑很厉害,还有一位有一套上品灵器,可以同时驾驭上千把飞剑,极难对付。”
“用剑,上品灵器?”刑战在脑海中搜寻着,同时也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东部三洲向来以神鬼莫测的术法闻名,倒确实少有对神兵利器有极高造诣的门派,所以刑枭才会判断应该是西边来客。
“看出是什么境界了么?”
“看不出。”刑枭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犹豫,但还是接着说道,“但肯定比我境界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