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今日虽擅闯离宫,但事出有因。臣妾欲除之而后快的两人,她们......她们罪大恶极,实难苟活于世!
宋氏一族谋逆,罪该万死......而那邓慧兰,竟敢冒充其姐入宫,犯下欺君之罪。若不趁皇上回宫前将她铲除,她必继续蛊惑君心......
太后明察,臣妾与爹爹绝无不良企图,更不曾对皇上和太后有过半分不利......爹爹曾辅佐皇上登基,也算有功,还望太后网开一面,放过林家,也放过臣妾。臣妾日后定当改过自新,再不做任何出格之事!”
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端妃,切齿道:“对朝廷忠心?对皇上和哀家忠心?你可知道何为忠心?不图谋不轨,不做有损于哀家和皇上之事,便谓之忠心?
忠心之士,必先为忠良之人,你与你爹爹,阴险狡诈,恶事做尽,谁敢当得起忠良二字?你们虽未加害于哀家和皇上,却残害了多少无辜性命?你竟敢秘制毒药,连皇嗣都敢毒害,还有何颜面求哀家放过你......”
太后话未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由远及近传来。
众人惊愕望去,只见慈宁宫的掌事太监侯公公,正气喘吁吁地奔了进来。侯公公一见到太后,便扑通一声跪地,语气急促地说道:“启禀太后......从西北来的八百里加急......”
太后微微一怔,立刻颤抖着嘴唇,厉声道:“快讲!”
侯公公仰起头,因过于激动,声音颤抖不止:“太后,皇上和荣威将军,分兵两路,于锦安州城西、城南与匈奴鏖战数日,终是守住了锦安!”
候公公此言一出,满屋皆是一片静谧。
太后缓缓取下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沉稳地说道:“终于来信儿了,而且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锦安守住了……甚好,锦安可是西北第一重镇,如果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
哀家这些日子,因西北战局,忧心忡忡,如今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希望皇上他们可以再接再厉,一举收复奉河关……务必要把匈奴赶出关外,越远越好!”
看着太后欣慰的神情,蕙兰也不禁露出喜色。
太后所言,亦是她心中所想。
许久未曾听闻皇上的消息,此刻听闻,她心潮澎湃,不禁热泪盈眶。
端妃事败,西北告捷,这个原本阴森可怖的中元节之夜,可谓否极泰来,双喜临门。
蕙兰正想着,忽见端妃跪地叩头,泣不成声。再次抬头时,已是满脸泪痕,她悲切地说道:“太后,荣威将军是臣妾的兄长,亦是林家的长子。他此刻正在西北奋勇杀敌,驱赶入侵的匈奴。
太后若是这会儿赐死臣妾,查抄林府,将全家老小收监,消息传到西北,兄长心系亲人,必不能安心率军作战……望太后三思,朝廷正值用人之际,莫要寒了功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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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兰的心不禁一沉,“方才欣喜之余,竟忘了,守住锦安,于我们而言是喜讯,于端妃而言,却是救命稻草。荣威将军林鸿飞,可是端妃的亲哥哥啊。”
这喜讯,来得甚是及时!
太后的身躯微微一震,目光深沉地凝视着端妃。
许久之后,太后才缓缓说道:“你兄长是你兄长,你是你,他是忠臣,为朝廷立了功,理应褒奖……而你和你父亲,却是滥杀无辜的奸佞。你兄长的功劳,并不能减轻你们的罪过……”
端妃悲泣道:“太后娘娘,当初护国公不顾皇上身处险境,发动政变,妄图立大皇子为新帝,也是臣妾的兄长和父亲,极力反对之下,才力挽狂澜啊……”
太后闭眸叹息:“不必再说了,哀家的旨意,是不会更改的……查抄碧霄殿和林家所有的府邸别院,林家老小收监……至于端妃你,就留在离宫吧,等皇上回来,再做处置!”
陈同上前一步,恭声道:“太后,如果端妃留在离宫,兰贵妃也在这儿,恐怕会有危险。不如,先让兰贵妃禁足霁月殿……”
太后看了蕙兰一眼,轻笑道:“兰贵妃这边有三个人,端妃,哀家只留她一个……兰贵妃怕她做什么?她要是胆小至此,那就枉费哀家的一番苦心了……
兰贵妃虽然今晚受了惊吓,但她犯的可是欺君之罪……以姐姐的身份留于宫中,冒充嫔妃,偷梁换柱,如此荒谬不道的事,岂能说放就放?
她和端妃一样,都囚禁离宫,等皇上回来后再做发落……”
太后的声音突然拔高:“来人,把端妃押走……花如和离宫的这两个侍卫,立刻拖下去,杖毙!”
刚刚的喜悦,此刻消失无踪。
蕙兰本以为端妃落网后,就是自己苦尽甘来的时刻,可太后却丝毫没有赦免她的意思。
而且,太后刚刚的这番话,说得含糊不清,让她感到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