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闻言不悦道:“承蒙大官人看得起,若有用到卢某的地方,但说无妨。”
柴进犹豫了片刻后,叹息道:“去年北方大旱,冬季又逢大雪,百姓疾苦,灾民聚集在河间府,每日耗费钱粮无数,唯有熬过春耕方有条活路。”言及此处,柴进神色激动,眼眶微红,忧国忧民之心溢于言表。
卢俊义先不作声地给燕青使了个眼色,然后静待柴进下文。
燕青自幼养在卢俊义身旁,自是明白主人心思,遂直起身子,冲柴进试探道:“大官人仁义之心,江湖皆知,只是小乙有一事不明,既然北地灾情如此严重,为何官府无人上报,赈济灾民本该是朝廷之事...”
话未说完,却是惹怒了一旁的卞祥,只见他蒲扇大的巴掌,差点拍碎桌案,义愤填膺的说道:“官府鱼肉百姓还来不及,怎会赈济灾民,这几年若不是哥哥,不知要饿死多少百姓。”
卢俊义见状,知晓今日若不出点血,恐无法揭过此事,遂开口道:“此事容易,往日里我亦想为百姓做点实事,苦无门路,今日正好遇见大官人,卢某愿捐赠一千贯,资助灾民。”
柴进闻言面带怒色道:“难道员外认为在下是来打秋风的不成?”言罢,竟要起身离去,卞祥、孙安、曾家兄弟亦紧随其后。
卢俊义连忙拉住柴进,告罪道:“卢某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燕青也在一旁劝道:“大官人误会了,主人的意思是他也想为灾民尽一份心意,仅此而已。”
柴进借坡下驴地解释道:“柴进因身份敏感,只想借员外之手采买些粮食,帮那些苦难的百姓熬过难关,若员外觉得为难,在下绝不强求。”
话已至此,卢俊义又颇好脸面,只好先硬着头皮答应。然后重开宴席,只聊些拳脚棍棒,气氛再次热闹起来。
闲谈之中,得知卞祥更擅使枪,卢俊义好奇地问道:“刚才较量之时,为何卞祥兄弟不曾用枪?”
卞祥闻言有些赧然,摸了摸后脑,憨笑着答道:“实不相瞒,某家曾败于孙安兄弟,遂在枪法上琢磨出几招杀手锏,本想找回场子,如今看来,即便用上恐也讨不了好。”说完竟神色幽怨地望着孙安,好似之前比试孙安藏拙了一般。众人见状皆哄然大笑。
酒过三巡,众人谈兴愈浓,门外突然有一丫鬟打扮的侍女探头探脑,卢俊义见状面露不喜,刚想吩咐燕青随意打发了她去,怎料那侍女忒没眼力劲,径自朝卢俊义走来,这般没规没矩,确是让卢俊义在柴进等人面前有些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