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闻言一愣,继而恍然大悟道:“是啊,当年之所以派呼延老将军来,是因为高廉囚禁了柴进,而梁山弟兄多蒙柴进恩惠,因此梁山这才兵发高唐州,救出柴大官人杀了高廉,也正因如此,高俅才派呼延老将军出征梁山,明为剿贼实为报仇啊。”
武松点点头:“是啊,况且今日见了这张国祥,我对招安一事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受招安不是为了我们这一代人,更是为了我们的后代啊。我一个孤和尚无所谓,可是山寨其他弟兄不少人都有家室啊,要是不下山受招安,那我梁山恐怕不止出一个张国祥,到时候可真称得上贼子贼孙了。”
赵斌摇摇头道:“话虽如此,可是如今这二位不还是占山为王了吗?”
呼延灼这时说道:“这不样啊,今日他二人占山为王,全是自己选的,董芳是看不下去朝中奸臣当道,而张国祥是觉得在山中快活自在。要是当日不受招安,相当于我们这代人强行为后代安排了占山为王这一条路,对他们何其不公啊。”
赵斌掰着手指盘算半天:“这么说来,害了梁山众弟兄的罪魁祸首,岂不是高俅那老贼!”
武松和呼延灼闻言,对视一眼,继而仰天长笑道:“是啊,是啊,各位弟兄慢走,高俅老儿就在后面,各位弟兄可要在地府再杀他一回啊!”
赵斌闻言一愣:“两位,两位,咱们这是伏兵,埋伏呢,别激动啊。”
两人笑着眼角竟然有几滴泪水,武松抬起独臂沾沾眼角:“倒是让师弟笑话了,只是说起当年旧事,又想起我和呼延哥哥干下的那件大事,不免有些心神激荡,却是师兄我错了。”
赵斌忙问道:“师兄啊,你这半天光说和呼延老英雄办下一件大事,倒是说出来什么事啊。”
呼延灼笑着说道:“当日二郎云游天下,正来到开封城中,这酒鬼左右无事,就来到我府上和我饮酒。我如今儿女双全,儿子不但学了我武艺,还拜了闻焕章老先生为师;女儿也嫁给徐宁的儿子,这小子别的没学到,这疼媳妇到学了个十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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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急急打断呼延灼的话:“快别夸你那对宝贝儿女了,公子你是不知道啊,这老家伙夸起自己儿女来就没完,还是我来说吧。呼延哥哥家中就他一个人,我又是个孤和尚,左右无事我索性就留在开封城中和老哥哥作伴,每日饮酒叙话,也是快哉。这酒一喝,话一聊,自然而然就说起当年旧事了,这自然就要提起那位三衙太尉高俅了。”
呼延灼接过话茬继续说道:“我二人那日饮酒又说起高俅这老贼,越说越是气急,最后索性借着酒性,我持周老英雄的金刀,二郎持雪花镔铁戒刀,直奔高俅这老贼的府邸。我二人由大门一路杀进去,直到这老贼面前,吓得他是跪地求饶。”
武松笑道:“求饶也不能饶了他,没有他缘何有这许多纷争,我和老哥哥齐挥双刀,我砍了他左腿、左臂算是为梁山众弟兄报仇,要是没他谏言,我梁山招安之后也不至于要四处征战,这战死弟兄们的血债却是要归在他的头上!”
呼延灼手扶金刀说道:“我砍了这老贼的右臂、右腿,算是为当年被高俅陷害的王进教头、林教头、杨制使等人报了血仇。”
赵斌听着高兴,紧忙问道:“之后呢?”
呼延灼和武松对视一眼,齐齐笑道:“之后?之后我二人一人一刀,穿高俅胸口而过,复又抽刀,斩下这老贼头颅。原本有心将老贼头颅送回梁山之上,告慰众家弟兄,又害怕为我等后人无端惹来事情,因此就将老贼的人头挂在他自己府前匾额之上。”
赵斌不由得赞道:“两位老哥哥豪情不减当年啊,只是这怎么又来到这对影山了?两位老哥哥是如何逃出那开封城的?我当年为出开封可是好一场大战啊。”
呼延灼闻言手捻须髯道:“我和二郎自然没有公子你独守西门的本事,但是我当年在开封城中害怕奸臣加害,因此在府中留了一条暗道,我和二郎正是借这条暗道出城的。”
武松接着说道:“我二人出了开封,左右无事,因为我二人去的突然,下手果决,老贼仇人又多,因此朝廷也没有发出具体的海捕文书。我二人倒是无债一身轻,索性天下四处闲逛,看看能不能遇到几位故人子弟,这不刚好来到这对影山了。”
“那你们怎么一人一个山头,不一起啊?”
两人看了看对方,齐齐道:“我们这不是打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