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战术上轻视他人,战略上重视他人。没有太宰治、森鸥外这些人同等精湛且尚未翻车的操控人心技巧,就不要轻易定义他人。
就算他人表现得再一眼明了也不行。
这个道理,仔细回想,还是石川啄木教给自己的。
连那种废物女人都能找到源源不断的冤大头给她送钱、办事、解决麻烦——白川泉不是很情愿地承认他也是石川啄木鱼塘里的一员——其他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身上有着不可预估的变量的可能性只高不低。
道上规矩,谁不知道江湖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小孩、女人和老人啊!
越是无害又楚楚可怜的对象,越有可能导致连环翻车——具体经验可咨询国际顶级谍报大师阿蒂尔·兰波先生。
手腕翻转间绚丽的色彩一闪而逝,手指将洁净手帕转化的几枚子弹塞入兜中权作废物利用,白川泉继续说:“那么,石川先生想说的话儿还有剩余吗?”
“结果到了最后,只是向我提供了另一个难以印证的可能嘛,对于我的现在、我的未来……可没有任何影响。”
白川泉有些轻慢地笑起来,支着脸望向窗外的拦住了另一面阳光的绿化植丛,“我本来还以为,会听到更多有意思、颠覆性的‘真相’呢。”
“‘书’还不值得你付出精力吗?”石川三四郎笑笑,没对白川泉流露出的另一种姿态做出一定程度的反应,语气也带着一股青年人尚未向现实投降、理所当然的轻快讽刺——说起来,会投身安那其事业的青年也的的确当属于喜爱不存在的乌托邦的理想主义者,“有些人可一直孜孜不倦地渴求它,探索它,想得到它,让它实现自己的愿望呢。”
“这种神奇的事物,成功率是多少能做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要是有明摆着的优秀事例可就再好不过了,……糟糕透了。”石川三四郎拖长了最后半句话,将点评的不屑表达得淋漓尽致。
“所以,我得到了一个警示?”白川泉微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