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报案的人有说听到几声枪响了吗?”
“没有,他只说听到了很大的枪声,具体没说,再加上那时候打雷,枪声和雷声重合的话,也听不出来。”目暮警官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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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优作看着目暮警官似乎有点头疼的样子,说:“十三,有没有一种可能死者是被杀了两次?只不过第一次没成功?”
“嗯?”目暮警官看向优作,但对于这个被杀过两次,并不能理解。
明月给目暮警官解释:“优作叔叔是指下毒的人,和最终用枪杀人的,并非同一个人。”
目暮警官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明月,疑惑不解,又看向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看了眼明月后,看向了正疑惑的目暮十三,说:“在我解释之前,能告诉我案发的时候,他们都在哪吗?”
“永森美咲说她正在洗澡,然后准备晚上的发布会,并没有人可以证明,但我们已经调取了她所在公寓的监控录像,今天她一共出现过三次。”
一台笔记本电脑被搬进来了,显示器上显示的就是这三次出现的时间和画面:
第一次在案发前两个小时:
录像里一位靓丽的女性走进电梯间,在电梯间的灯光下,耳畔的秀发下似乎有亮闪闪的东西,然后这位女士走出电梯间,并离开所在公寓。
第二次是在案发前一个小时:
之后这位靓丽的女士回到了公寓大厦门口,走进电梯间,她乌黑秀丽的头发被撩到耳后,小巧精致的耳朵看起来非常可爱,只不过她脸色似乎不好看。
第三次是在案发前半个小时:
视频显示她湿着头发,慌慌忙忙的跑出公寓,穿着就和现在的差不多,但是并没有涂抹口红和化妆。
手冢秀介这位电工表示他案发的时候,他应该正在回家的路上,雨很大,所以他走的很慢。商场里的监控可以证明,他今天的确来上班了,而且下班离开的时间,在案发之前四十分钟,趁着这场大雨还没停,有警官沿着这条路做实验了,返回的时间很受天气影响,所以具体时间不好确定,而且路上遇到目击者的概率还是很低的。
优作点了点头,问:“深津信三呢?”
“他虽然出示了许多购买的小票,但案发时候,他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他父亲的确有高血压,但用的药并非是这一种。只不过鱼线应该完不成这个密室吧。”目暮警官看着被割破的手套,陷入了沉思。
明月看着原本躺在地上的死者,现在被一圈白线所替代。心想,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置你于死地呢?
工藤优作观察到明月的表情有些阴郁,便出言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舒服了?”
“没有,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明月看着地上的人形白圈说。
优作蹲下身,柔声说:“能和我说说吗?”
明月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工藤优作,思索了一下,然后缓缓说:“什么样的人会被杀死?而且还是他自己的朋友、妻子、同事所杀死?他一定是无恶不作的坏人吗?”
优作思索了一下说:“这个答案我没办法给你,好坏看起来是绝对的,但有时候并非绝对,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体会去揣摩。”
明月看着优作眼镜片上映出的自己影子,点点头,说:“我懂了。”
目暮警官,看明月虽然神情有些低落,但似乎并不是害怕,又看了眼优作,便问:“你们又在打什么谜语?凶手你们已经推理出来了吗?”
优作点点头,神情坚定且自信。
明月回笼心神,微笑着看向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看着这两个人,心想不会吧,那个少女也推理出来了?优作推理出来,我觉得很正常,但那孩子也就十二三岁吧。不会吧,不会吧,我真的有那么笨吗?
但还是轻声咳嗽了一下说:“优作,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吧。”早点下班我好回家,绿还在家里做好饭等我呐!目暮十三想起了家里还有人等着他。
目暮十三那点心思,工藤优作自然是知道的,便说:“基本推理出来了,不过还有几个地方需要十三你带人去查下,有个东西需要你找人帮我做一个。”
工藤优作凑近目暮十三的耳朵小声说话,目暮十三点头将任务布置下去。
“现在就是和我们的嫌疑人聊聊了。”工藤优作看向那三个人。
梦奈明月看向那位头发依旧湿漉漉的女士。
工藤优作看向电工手冢秀介说:“早上,手冢先生你先出门对吗?而且你看到了他的同事深津信三过来找他?”
手冢秀介点点头说:“是的,早上我就上班去了,中途并没有回来,下班后,我到家附近听到枪声,就立马跑回来了,我以为直人出什么事情了,跑到二楼发现门被反锁,踹了半天门,最终还是警官帮我踹开的,我没想到他会自杀啊。”
工藤优作继续说:“的确,他并未想要自杀,他把写好的遗书,撕掉了,说明他并不想死。因为那封遗书是被人逼迫写下来的。”
“什么?!”嫌疑人们很吃惊。
目暮十三看了眼身边的明月,看嫌疑人,又看了一眼明月。
“逼他写遗书的人,应该就是将子弹射向天花板的人,同样是让他喝下毒药的人。那个人手里有枪,所以死者只能听她安排。”明月小声在目暮警官身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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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暮警官频频点头,仔细一想,这样的确说通了不少事情,然后盯着明月,说:“你为什么知道?”
明月被目暮警官问的呆住了,心想是我表现的太突出了吗?正在找说辞的时候,明月就听到了工藤优作继续分析。
“尸体身边手枪上的那个亮晶晶的,应该是耳钉吧,这种带磁性的耳钉一般是给没有打耳洞的人带着的吧。耳钉黏在了左轮手枪上,那说明永森太太,你应该来过案发现场。而且从你住的公寓,我们已经调取了监控,很清楚的看到你第一次出现在监控里你有戴耳钉,但当你第二次出现的时候,耳钉已经消失了。”
“我来过又能怎样?我是来找他回家的,然而他并不愿意跟我走,推搡了我,那个耳钉大概就是那时候掉的吧。”永森美咲狡辩道。
“呵呵呵,事实不是这样的吧,”深津信三说,“据我所知,你和他根本就是假夫妻,他早就想离开你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所以他才买了尸体,策划了那起自杀事件,但是还是被警方识破了,真可惜。”
永森美咲阴沉着脸,看着深津信三,并不说话。
“你洗头应该是想洗掉开枪时的硝烟反应,但你洗的时候发现自己耳钉掉了一枚,便慌慌张张的出门寻找耳钉,所以你根本不是听到了警方消息后才慌慌张张出门的。”工藤优作说道。
“你有证据吗?”永森美咲嘴角勾起诱人的弧度,看向工藤优作说。
此时,目暮警官手机响了。
目暮警官接起电话,眉头都舒展开来,然后说:“永森美咲,你将公共储物柜的钥匙混在一堆钥匙里,但我们还是找到了那个储物柜。在储物柜里,三百万日元和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找到了,弹道比对,和天花板上的子弹一致。”
永森美咲深吸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哼!果真最毒妇人心!”深津信三看着永森美咲说,语气里满是轻蔑。
永森美咲盯着深津信三,也用轻蔑的语气说:“哦~你可不能这样说我,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杀了他,我只不过拿回来我应该拿的,他假死的时候,公司的财产就应该是我的了。再说你不是也有作案动机吗?”
深津信三心下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
永森美咲继续说:“一起合伙做生意,他是老板,你是员工,他将公司资产转移,你在外边负债累累,你不恨他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这笔钱想要很久了,反正他假死了,你只要杀了他,就可以拿到这笔钱。或者你也学他假死一次,拿着这笔钱,可以在这世上开开心心过日子。而且催债的人,之前找过你吧,我还听说,你若还不上,好像要剁掉一只脚吧。真是可怜。”
深津信三握紧拳头,想要打人。
目暮警官将两人分开。
工藤优作看着永森美咲,继续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找到这里的,但你是用枪逼着你自己的丈夫打开了保险柜,写下了遗书,喝下了毒药。然后你带着三百万日元离开这里的吧。”
永森美咲不说话,工藤优作知道自己的推理没有问题。
明月却看向保险箱,那上面的衔尾蛇真的让人好在意啊,可惜人太多了,还有工藤优作在,不方便动手啊。
“哼,我走的时候,他可没死,而且他能把遗书撕掉,那毒素应该没能杀死他吧。我顶多也是一个杀人未遂罢了。”永森美咲说。
“还有非法持有枪支罪。”目暮警官补充道。
明月看向还在狡辩的永森美咲,虽然猜到这个名字大概也是化名。不过衔尾蛇,我找到你们的踪迹了。
永森美咲白了目暮警官一眼,说:“杀掉我丈夫的肯定是深津信三了,应该就是用鱼线完成这整间密室的吧。毕竟三百万日元,还他的债务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深津信三说:“如果只是钱的话,手冢秀介也看到钱了啊,说不定就想占为己有了呢!”
“他死在这里,不管是怎么死的,我的嫌疑都是最大的吧,毕竟我就住他楼上,警方肯定是会怀疑我的,这个都不用想。今天一早我去上班了,直到听到枪响才回来的,而且这个警方可以给我作证,我可真没有杀人啊。”手冢秀介说。
“我想先问下,你的丈夫推搡你的时候,你是站在哪里?”工藤优作向永森美咲提问。
“门口你站的位置,而且他想杀了我,我只能开一枪阻止了他,否则死在这里的人大概是我了吧。”
工藤优作从永森美咲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