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们,今天早上我看到她从琉璃时钟后面走出来,用钟表袭击小清水小姐,我想阻止她,但我除了在房间里大声呼救没有一点办法,”说到这里,寺井光江抽泣起来,“你们不知道那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出现,多么希望我没有被绳子捆着,我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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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歪了歪头,装作一脸疑惑的样子,轻声说:“寺井姐姐,我们没听到你的呼救声啊。”说完看向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对着明月略微颔首,将宫野志保纳入他的领域之内,并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福西凉太走到寺井光江面前,“你真的看到是光明寺那个女人做的?”
“对,就是她!能将我放开吗?我怀疑她或许还在这附近。”寺井光江眼睛看向四周,除了被手电筒照到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好似有死神伫立在其中。
河源崎润对福西凉太说:“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我们听不到声音也很正常。关上房门,外边的钟表声就听不到了。”
然而福西凉太似乎并没有准备给寺井光江松绑,只是用那双小眼睛盯着寺井光江,阴恻恻地笑着说:“光明寺那个女人虽然喜欢装神弄鬼,但我其实并不认为她会杀人,而且她根本没有理由杀掉那些人。”
寺井光江看着那发着寒光的箭头,声音颤抖地说:“但是我看到的的确就是她。”
“是吗?”福西凉太冷冷地看着寺井光江,“你觉得我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自己?”说罢,福西凉太食指搭在十字弓的扳机上,泛着寒光的箭指在寺井光江的心脏部位。
寺井光江与福西凉太四目相对,周围落针可闻。
“呵,看来你没说谎。”福西凉太用箭尖挑断了绳子,寺井光江挣脱了束缚,躲在了赤井秀一身后。
河源崎润缓缓吐出一口气,“呼~福西凉太,你差点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你要杀了她。”说完,看向寺井光江,“你知道光明寺美琴在哪里吗?”
寺井光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被绑在这里了,她可能就在附近吧。”寺井光江警惕的看向四周,眉头皱起,或许感受到伤口的疼痛,伸手摸向头部,有些疑惑地说,“唉?光明寺小姐还帮我包扎了吗?说真的,那时候我真的以为她要杀了我。”
河源崎润盯着寺井光江头上的纱布看了许久,确认是那时候给她包扎的,便开口道:“不是光明寺美琴,是我们发现你受伤后,给你包扎的,那时你还在昏迷,但之后你又被她掳走了。”
“小清水小姐呢?”寺井光江环视众人,“小早川先生,还有野之宫先生呢?”
河源崎润看向漆黑的角落,没有和寺井光江对视,“纪子和小早川都死了,多亏了小早川,我们才发现了密道。”
寺井光江捂着嘴,眼泪巴拉巴拉的往下掉,“不会吧,这都是骗人的吧。”
“野之宫那个疯老头应该不会死,毕竟要打造一个占卜师,”福西凉太用手电筒将周围照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我们先离开这里。”
当众人离开漆黑的通道,站在在昏黄的灯光里,听着耳畔滴答作响的钟表声,觉得似乎刚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回来。
此时墙上的钟表,时针指在数字10,分钟指在数字12。
“我想去十二号房间看下野之宫先生。”寺井光江擦拭了下眼泪。
河源崎润看了眼福西凉太,发现对方将十字弓收起来了,便开口道:“我陪你一起过去吧,现在一个人单独行动可能会遭到袭击。”
福西凉太盯着河源崎润,“你和小早川不是一起上厕所吗?为什么死的人只有小早川,你那时候在干吗?”
河源崎润刚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是我疏忽了,小早川上厕所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十二号房间。因为我耳边总是听到有小孩在唱童谣,我以为是占卜师他诅咒了我。小早川曾经和我说,他眼前总是突然出现一件染血的婚纱,但定睛一看又消失不见。”
福西凉太咬了咬牙,什么都没说。
众人一起来到了12号房间,被踹坏的房门无法再次合上,床角被子里野之宫泰齐已经昏睡过去。寺井光江将他摇醒,野之宫泰齐揉了揉浑浊的眼睛,看向寺井光江,声音带着委屈,“光江啊光江。”
“野之宫先生,我在。”
福西凉太不去看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走到赤井秀一身边,“喂,你觉得光明寺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赤井秀一双手抱臂,“我怎么会知道,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我可不会带着妹妹们来这里。”
“你觉得哪里最安全?”福西凉太看向赤井秀一,一双小眼睛里满是试探。
站在赤井秀一身边的明月开口道:“离开这座钟楼最安全。”
“哈哈哈哈……”福西凉太大笑出声,“的确,离开这里最安全,可是我们都被囚禁在这里了,谁也无法离开。”
几人坐在了餐厅,寺井光江准备了一些热腾腾的食物,然而除了野之宫泰齐以外,其余人都没有什么胃口。
明月几人在互换眼神后,都拒绝食用任何东西。
然而寺井光江却劝说道:“你们都还在长身体的情况下,怎么可以不吃饭呢?诸星先生,你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照顾你的妹妹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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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没有说话,只是闭目养神,心里想着怎么破开眼下的局面,还有这几座钟楼里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为什么组织会派人过来调查。
“寺井姐姐,我们真的没有什么胃口,特别是想到他们都没有办法吃到美食后,就更没有胃口了。”明月看向对面的大厅,眼神带着哀伤。
寺井光江只能哀叹一声,不再继续劝说,只是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眼神不善地看向明月。
野之宫泰齐吃完东西后,又浑浑噩噩地靠在椅背上打瞌睡。
福西凉太盯着河源崎润一言不发,河源崎润用手杵着头,眼神哀伤,似乎在想些什么。
宫野志保打了一个哈欠,和明月靠在一起,小声说:“小早川茂郎的死法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之前几次案件里都有钟表这个元素出现,但是那起却用的是刀。”
明月闭着眼睛,轻声回答道:“嗯,而且凶手行凶后,还那样明晃晃地从我们眼前跑过,的确不太合理,毕竟十一号房间琉璃时钟后面也有密道吧,明明能从密道离开,却要跑到我们之前住过的房间里,再从密道逃离。”
虽然少女们说话声音不大,但依旧被周围的人听到了。
福西凉太将十字弓握在手里,箭尖指向河源崎润,“你那时候真的在十二号房间里吗?”
河源崎润先是一怔,然后就看到那闪着寒光的箭尖指着他的眉心,“我没必要撒谎吧,我和小早川来到这座钟楼后,都感受到了灵异存在,而且那种感觉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我说过,只有一个地方有鬼,那就是人心。”福西凉太直勾勾地盯着河源崎润,“告诉我,你是怎么和光明寺认识的?她拍过那些片子?”
河源崎润叹了口气,“是的,她找的我。”
“你怎么可以让她拍那种片子?”福西凉太眼里冒着火,咬牙切齿道:“那些片子呢?”
“在我家,没有出售。”
福西凉太小眼睛眯起,“你就是她的新情人。”
“不算吧,我没有答应她。如果光明寺是你以前的女友,她是怎样的为人你应该知道吧。”河源崎润一脸真诚。
福西凉太放下手里的十字弓,“对,我很清楚。那女人为了火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就连救命恩人她也能诬陷,只要给钱,或者给她足够的好处,她什么都可以做。如果这个馆主许诺了她什么好处,她现在也许正想方设法地杀了我们。”
赤井秀一睁开眼睛,看向明月,明月微微点了点头,肯定了福西凉太的说法。
的确,只要给光明寺美琴足够的好处,她都很乐意的去做任何事情,她就像游离在道德边缘之外的罪犯,没有忠诚,没有道义,心里只有自己。
“呵!”福西凉太冷笑一声,“你这样说我会相信你吗?”
河源崎润摇了摇头,“你不会相信任何人,就和光明寺美琴一样,你们是一类人,你们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导演,这一场局是你做的吧,光明寺那个女人可想不出来这些。你许诺了她什么?女主角的位置吗?以这神秘的钟楼为主题,打造一个美丽又神秘的降灵师?”福西凉太盯着河源崎润,看似在笑,却宛若恶魔的低吟。
河源崎润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呢?而且死的人里面还有我带来的摄像师。”
“嘁!你想杀死他们的原因很简单,你想成为着名导演,就要将过去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掩盖住。”福西凉太面露凶光,“十年前是你带领我们来到这里挖陷阱抓野猪,但是我们没有抓到野猪,反而让住在这附近的古峨永远掉入我们的陷阱里死了。”
寺井光江倒吸一口冷气,捂住嘴,小声说:“那些陷阱是你们挖的?!”
“那时候我可是跟在你身后,对你死心塌地的小弟啊。大导演。”福西凉太冷笑着。
然而此时河源崎润一脸平静,“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了内海笃志呢?”
“那个相机,相机里一定是照到了一些不应该照的东西。”福西凉太笃定地说,“当然那部相机我们没找到,你自然什么都不会承认。”
河源崎润视线扫过众人,“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吧。说吧,你想怎样?”
最终河源崎润自愿被捆绑在六楼的旋转木马上。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在五楼,如果光明寺那个女人出现了,你就大喊。放心,我们会用最快速度上来救你的,只要抓到光明寺那个女人,我们就都安全了。”福西凉太看着骑在粉红色旋转木马上的河源崎润,“明天早上七点我们会过来放你,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你遇害,说明你是清白的;反之,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你。”
河源崎润认命的趴在马背上,“你就这么确定幕后黑手就是我?”
“对,就凭我们接近二十多年的交情。”
“他们都没有这个可能嘛?”
福西凉太看向赤井秀一,“你要是说他的话,虽然我之前怀疑过,但他不可能是光明寺那个女人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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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有女朋友?”河源崎润看向赤井秀一。
福西凉太看向明月和宫野志保,“是,但不全是。”
“野之宫没有能力做这件事,寺井光江被袭击过,所以你就不怀疑他们了?”河源崎润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口。
福西凉太摇了摇头,“不,其实我谁也不信,我只相信自己,这一点你很清楚。”说罢,晃了晃手里的十字弓,就转身往楼下走。
“凉太!”河源崎润喊了一声。
福西凉太背对着河源崎润,“又怎么了?”
“如果我喊救命,你会上来救我对吗?毕竟我现在是挂在鱼钩上肥美的蚯蚓。”河源崎润看着福西凉太的背影,嘴角挂着微笑,因为他心里早有打算。
就如福西凉太猜测的那样,光明寺美琴的情人的确就是河源崎润,他们俩不仅仅是情人关系,而且还有利益绑定。
所以河源崎润在知道凶手就是光明寺美琴的时候,虽然有些吃惊,但并不意外,这些事情的确是那个女人能干得出来的。
只不过对于光明寺美琴没有按照他的剧本进行有些气愤,至于内海笃志的死,那也只不过是死了一个摄像师而已。当然在河源崎润内心里更期望光明寺美琴能杀死福西凉太,还有这座钟楼里其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