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目暮警部,我们在保温杯里残余的液体里检测出检测出大量的番木鳖碱。”小警员看向目暮警官,愤懑地咬了一下牙,“浓度很高,那个小保温杯,只要半杯足以杀死两三个健壮的成年人。虽然杯壁上的指纹很乱,无法证明什么,但我们在杯口发现了唇痕。”
目暮警官眉头微蹙,“也就是说有人喝下了保温杯里的液体?!”
“单从唇痕这一点无法判断是自愿喝下的,还是被人灌下的。”凉宫夜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抬头看向逐渐变暗的天空,大片大片的雪从空中飘落。
如果是我抛尸的话,我会选哪里呢?怎样躲避警方的调查,迷惑众人的视线呢?凉宫夜一在脑海里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无论是菊池家弄出的动静,还是现在警方的大力搜山,若她有意识的话,一定会在宝生母亲离开之后,进行求助。除非她现在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失去了意识?
凉宫夜一叹了口气,心想:看样子是我高看你了。
山道蜿蜒,高大的乔木直挺挺地伫立着,呼啸的风从枝丫间穿过。
搜山的警员发现了毛利小五郎和两个男生。
“你是毛利先生吧。”小警员上前搭话,“目暮警部曾经对我提及过您,多亏了您及时通知我们,否则我们就和那辆有问题的救护车擦肩而过了。您太厉害了!”
毛利小五郎不好意思地,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哪里哪里。对了,那辆救护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啊?您不知道啊。”小警员瞪大了眼睛。
尻形少楠和蛇喰葵面露狐疑地看向身边这个大叔。
“我只是有所猜测,觉得那四个人很奇怪,而且那个摔断腿的那个青年竟然在我手心里写下了这个。”毛利小五郎将手心摊开,用血写成的“SOS”出现在他的掌心。
小警官眨巴了下眼睛,“原来是这样啊。那名摔断腿的青年是宝石大亨的儿子,我们虽然将人质救下,但还是让那两个绑匪逃了。”
毛利小五郎微微蹙眉,有些懊恼地说了一句:“真糟糕!”
“不过,还是多亏了毛利先生。”小警员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毛利小五郎,眸子里满是兴奋。
少楠不安地问道:“你们看到衣姬了吗?”
小警员看向怀里抱着毛衣的少年,思索了一下,回复道:“我们还在找,想必很快就会找到了。”
“谢谢!”少楠环顾四周,天色渐暗,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看着皑皑白雪、树林和山崖,少楠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衣姬,踉跄地往前面走了两步,脚下一软,身体失去了平衡,再次跌入了雪地里。
“少楠!”蛇喰葵上前将少楠扶起,却发现少楠双眼微睁,一双眸子空洞无神,嘴唇微微颤抖。
毛利小五郎迅速上前查看,“喂!小子,你怎么了?!”
蛇喰葵架起少楠,对毛利小五郎说:“他一天一夜都没有合眼了,身体可能有些吃不消。”
“你们赶紧下山去休息,别拖后腿。”毛利小五郎嫌弃地瞥了一眼,“找人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这些大人。”
蛇喰葵看着少楠的侧脸,从未见过的黑眼圈浮现在少楠白净的脸上,“衣姬就拜托你们了。”
然而突然听到“衣姬”两个词的少楠,突然清醒,嘴里嘟囔着:“我要找到衣姬,我要找到衣姬,衣姬……衣姬……”边说,边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少楠,我们先下山吧。”蛇喰葵扶着少楠,试图劝说少楠下山。
然而少楠充耳不闻,摇摇晃晃的往树林走去,嘴里重复着两个字:“衣姬!”
小警员和毛利小五郎相视一眼,沉默地跟在少楠身后,在雪地里寻找着可能遗漏的线索。
原本水泥色的天空,现在越发的昏暗了,雪花一片一片的往下落,落在山崖上,落在树杈上,落在屋顶上,落在轿车的挡风玻璃上。
刚停好车的宝生箬叶趴在副驾驶座上,眉头紧皱,因为保温杯不见了!
她的一颗心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难不成之前,将明月从山崖抛下去的时候,保温杯掉出去了?
会掉到哪里?山崖下?还是公路旁?
宝生箬叶觉得后脊发寒,冰冷的寒风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她缓缓起身,将车门关上,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小包,放到了随身携带的包包里,看了眼包里的文件,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医院的住院大楼,快步向宝生衣姬的病房走去。
果不其然,她在衣姬病房门口遇到了有希子和工藤新一,连忙快步上前,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工藤夫人,我女儿她……”
“嘘~”有希子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压低声音说道,“她现在很脆弱,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工藤新一在一旁频频点头。
宝生箬叶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看到床帘被拉起,隐隐约约地看到床上躺着一个正在打点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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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宝生箬叶感到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身体不由地颤了一下,迅速转头,看到身后的有希子。
有希子招了招手,示意宝生箬叶出来聊。
宝生箬叶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了几下,轻轻关上病房门,跟着有希子走到一旁。
“明月呢?她没和你一起过来?”有希子感到些许不安。
工藤新一环顾左右,医院走廊上病患依旧很多,但却没有看到明月的身影。
宝生箬叶将准备好的措辞说了出来:“梦奈说她很累了,我想送她回家,但是被她拒绝了。我只好停车,她自己下车了。我担心衣姬,就迅速过来了。”
“她一个人回家了?”有希子歪头思索了一下,的确很像是明月做出来的事情,只是看向窗外,“这么大的雪,一个人回去,我有点不放心她啊。”
“妈妈,我们早点回去吧。”工藤新一打了一个哈欠,“我也觉得很累了,很想睡觉。”
宝生箬叶连忙说道:“工藤夫人,你赶紧带孩子回去吧。说实在的我也很担心那个孩子,她是你们的邻居吧,天这么晚了,而且风雪这么大,她一个人回家,我也不放心。”
“嗯,那我走了。”有希子看了眼宝生衣姬的病房,若有所思地说,“衣姬现在很脆弱,医生交代过,千万不要吵醒她,她现在对声音和光线很敏感。”
宝生箬叶点了点头,“谢谢你,没有你,我和衣姬说不定就无法渡过这个难关了。”说罢,宝生箬叶的眼角挤出几滴眼泪,声音有些呜咽,“只可惜她的爸爸没能看到,他太惨了……”
“请节哀。”有希子叹了口气,招呼上新一,“那我先走了。”
宝生箬叶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微微鞠了一躬,对有希子说:“请慢走,若衣姬渡过了这次难关,我定会登门道谢。”
“你也要保重身体。”有希子带着工藤新一缓缓离去。
宝生箬叶看到有希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悲痛的神情一扫而光,转身推开房门,进入衣姬的病房,靠在门上,将房门反锁。
缓步来到床边,轻轻拉开床帘,借助朦胧的光线,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低头隐隐约约看见左手手背上的静脉输液针。
宝生箬叶弯腰凑近看了看,这张脸她看了十几年,但此时看起来却觉得有一些陌生。
浓重的消毒水味很刺鼻,让宝生箬叶有点想打喷嚏,但害怕自己的动静将床上的人弄醒,便硬生生地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