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呀,为父在考虑历法的事情。”
随着司马谈的讲述,司马迁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富民侯竟然懂得如此之多,”
司马迁忍不住感叹道,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不仅能教自己写史书,对历法还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父亲,我在外游历之时曾结交一个友人,名叫落下闳,他也认为修订历法需要观测天象,
而且他对于天地的认知类似于富民侯的说法,并且还以此为基础制造了一种新的观测天象的器物,
他将之命名为浑仪,用来观测天象很有用,要是修订新历法的话,我想举荐他参与进去。”
司马迁家学渊源,对于天象有独到的认知,在《史记》中还有一篇单独的《天官书》,是二十四史中最早开创天文志先河的历史着述,
和落下闳相识之后,两人在天文领域越聊越投机,大有相近很晚之感。
落下闳本人是支持浑天说的,甚至被认为是浑天说的开创者之一,在盖天说是主流的当下,他经常因此受到别人的质疑,
司马迁却给了他很大的尊重,并且支持他继续钻研浑天说。
“你能举荐他,说明他在天文一道确实很有水平,”
司马谈对自己儿子的水平和眼光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你要知道,此事的决定权并不在为父手中。”
如果是司马谈自己提出修订新历法,刘彻大概率会听从他对于相关人员的举荐,但是现在是陆鸣提出来的,
这点数,司马谈还是有的。
“父亲,我明白,只是想为友人争取一次机会,而且他的浑天说和富民侯所言类似,他们应该能互相认同。”
司马迁也没想到,旅途中听友人说的新天象理论,回长安后就听说富民侯用类似的理论来解释月食的成因,
看来浑天说才是更加符合实际的说法,只是可惜,没能亲自听富民侯说过对天地形态的认知。
“以陛下的作风,恐怕不久之后就会开始新历法的制定,来得及让你那位友人赶来长安么?”
这年头,传递消息极为不便,动辄是以月为单位,才能将消息传递到别人手中,三五个月,甚至一年也并不稀奇。
“来得及,我们之前约好了,他会来长安的。”
……
富民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