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塔关门一天之后,再度开放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第一日就聚集在此,没有跟随铁雪离城,又没有进去过的人,纷纷汇聚在了高塔周围。
今天在塔外做登记开门的人,是治安营的一个小队,共三十人。
在塔周站岗的,还有一个小队,也是三十人。
自然的,这么多人在这里工作,仅限于今天,从次日开始就是以小队内部的轮班制。
通过私心堂内的半日时间会议,最终决定将试炼塔的事务交给治安营,并为此而扩招了两队人。
每一层,都独有一个人做登记开门,自然速度也比头一日要快了许多。
特别是低一些的几个楼层,有的人前脚才进去,后脚就出来了,浑身是伤。
而在塔内,做着每一层守关者的人,依然还是城主的分身。
北广场中心的传送转移台上,陆陆续续走出来了许多人,方宇便是其中之一。
他一身干净的棉制长袍之下,似乎被什么东西撑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套了十几件衣服在身上一样。
有人认识他,和他打招呼,但语气里却全是戏谑:“哟,方宇你也来了啊?”
“你是来挨揍的吗?”
此话一出,周围并不认识他们的人,也纷纷转过头瞥了两人一眼。
传送转移台旁边站满了人,分成了二十条长线般,再蠢的人也能看出,他们是在排队。
而这些队伍的终点,自然就是试炼塔。
方宇没有在乎熟人的嘲笑,也没有关注陌生人有意无意的冷笑,他自顾自的寻到了,他这个境界,所要排的队伍。
若非老妈,以打死他,来相逼,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来这里进入什么试炼塔。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让他本能的颤抖。
但是,一想到老妈手里的铁棒,那乌黑光泽的大铁棒,比房梁还粗,要是一棍子落下来,骨头渣都得磨成粉。
只是想象的画面,就让方宇双脚打颤,一手扶着法台的边缘,才勉强稳定了身影。
空旷地带里,一个人突然双脚打颤,靠扶墙才能站稳,自然逃不过周围人的眼睛。
嘲笑声就跟海啸一般,从方宇的四面八方响起,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按在地上,无情的摩擦。
本以为早就习惯了,受人嘲笑胆小的他,此时的内心,竟陷入了一种格外奇异的境界。
认识的人和不认识的人,放声大笑或轻哼蔑笑,在围观者看来是无形无影,也不会有什么生理上的伤害,但在被嘲笑的中心之人身上,却形成了实质般的压力。
如果没有亲身体会过这样的经历,是完全无法感同身受的。
自然,在这里排队的人,也并非就是特别邪恶之人,他们之中甚至有很多是善良老实的人。
这些人之所以会嘲笑,不过是觉得有趣。
而这种有趣带来的感觉,抑制住了他们对陌生人的基本礼貌。
若此时有人提醒一句:“他很难过,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