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他认识,是管厨房的弟子,叫麦冬。

“嘿,饿了吧!”他露出憨厚地笑。

“全是你爱吃的,师兄,你这受伤可得好好补补。”麦冬手脚麻利地把食盒里的东西全都摆出来。

“嗯,一看就是麦冬师弟亲自下的厨。”唐倦捧场地聊道,“这么多啊!师叔他们都吃了吗?”唐倦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拿筷子夹了块烧鹅,放嘴里。

“他们哪有时间啊!”说起这个麦冬就打开了话匣子,“你是不知道,现在山上乱的啊,我们山都塌了三分之一,师叔们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还吃饭呢,喝水都得找准空隙。”

“我们厨房惨的啊,煎药都煎不过来了,你看我这手,扇扇子都扇出茧子了。”麦冬跟唐倦关系还算不错,说起来就没忍住开始诉苦。

唐倦一边留心听着,一边大口朵颐,吃得很香,“怎么去你那煎药了?药庐呢?”

“药庐正好是那炸塌了的三分之一,你说气不气。”

行吧。

“秦师叔的伤怎么样了?”唐倦喝了口汤问。

“挺严重啊”麦冬语重心长地说,“听说到现在都没醒过,我们那就属秦师叔的药最多,当饭吃!”

唐倦点点头,一脸悲痛。

“你也别太难过,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了。”都知道唐倦跟秦向之的关系好,麦冬以为他伤心,还真情实感地劝了几句。

“嗯,沈先生的药也在你们那煎吗?”唐倦神色不变相当自然地仿佛随口一问。

唐倦对沈珏的爱意,已经广泛流传在盛阳山的每个角落了,这都要感谢那场当众断袖。

“他伤怎么样了?听师父说还挺严重的。”唐倦又给自己盛了碗汤,“师弟这汤真不错。”

“那个,你先吃,一会儿我来收碗筷啊!”刚才 还有说有笑的麦冬拎起食盒就走,还不忘回头说一声,“唐师兄,你要是想要吃什么叫人告诉我,我给你做嗷。”说完就兔子一样地跑了。

不让说,唐倦默默地放下碗。

走到屋内墙角的花盆旁,平静地把刚吃进去的东西一股脑儿吐出来。

这饭菜里下了药。

还是麦冬提醒他的。

在他大快朵颐的时候,一边嬉笑着跟他聊天,一边在桌子底下偷偷塞给他一个馒头。

吐干净了的唐倦,疲累地坐在床上,手上捏着麦冬给的那个馒头。

能善意地提醒他,却不敢对沈珏的事提一个字,说明,事态比他想得严重。

不管怎样,还是要先出去再说,唐倦端坐在床上,五心向上,企图冲开对内力的封锁。

沈珏靠着床坐在地上,一脸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