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翼但凡不点名点姓,话就是对慕连枝说的,众人都懂,一听他这埋怨的口气,侯府一行三人又是一哆嗦,交换着眼神,刚松快点的心又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北堂翼又道:
“不过,倒也在理,现在的侯府虽一塌糊涂也不能抹了老侯爷的铮铮铁骨,这个面子,本大人还得给。”
缓缓回身,北堂翼冷鹜的视线扫过众人,眸色又戾了几分:
“三日内,十万两银票送去七彩楼,鲁菜坊查封,一干人等每人一千两,要人自己带钱去刑部找余通,同样,三日内有效。”
“侯府若不赎人,以后若问出什么不该问的,尉迟大人可别怪本大人没提前知会。”
“影风,人留下,存疑物什全部带走。”
话音落,北堂翼也迈步越过凌尉迟往门口走去,恣意的姿态仿佛真地就是来查案的一般,身后三人都是如丧考妣。
姜氏弯身刚要扶起地上的凌尉迟,门口处,北堂翼的步子又顿住了:
“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好,本阁最恨被人算计,以后再弄个半死不活、随时会露馅的病秧子来扫本阁的兴儿,你们侯府就等着陪葬吧。”
而后,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怔,三人更是面如死灰,最后,唇瓣动了几次,三人却谁也没发出声音,互相搀扶着,微微颤颤地就离开了。
纱幔后床帏内,翻搅着一缕发丝把玩着,慕连枝嫣红的唇角却是撇了又撇:
说她还吓她?
整人,他倒真是专业的。
……
毓秀院彻底安静后,春苗夏秀冷云冷雨等一干丫鬟才匆匆跑了进来,收拾的收拾,关切的关切。
“小姐,您没事吧?”
“小姐,大人抬了一箱子账本、书册走了,刚刚离开的时候,奴婢听老夫人说好像要人开库房,还让人去庄子要拿什么。”
披好衣服下床,慕连枝呼了口气:
“奥~”
看来,侯府是要认了、准备要筹钱了。
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这北堂翼也挺敢狮子大开口的,侯府的用度只怕要开始缩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