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老夫人的头皮,姜氏对着床板就是一顿猛磕,心里积压的委屈愤懑一下子也全爆发了出来,她却没失了所有理智,压低了嗓音,还本能地拖拽着老夫人的身体去撞硬物,一下又一下:
“你这就是报应!”
因为老夫人身体一直是半僵的,抬起点手也直哆嗦,平日里她有什么需求也只能用身体撞摔手边物引得关注,所以,身上难免有些磕碰伤。
骨头都像是被折断了,老夫人疼地眼泪直流,呜咽着再加上控制不住的口水,外面根本什么都听不见。
“我为侯府生儿育女、操劳了二十年,你是怎么对我、怎么答应我的?”
“我的夫君在外用命挣功名,你想着小儿子光耀门楣,要不是你们又当又立、又贪心又自私,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是蠢,同是明媒正娶,都是儿媳妇,你们能舍弃慕连枝,就怎么不会舍弃我?不会,不过是因为没到时候或者利益不够大而已。”
“关乎侯府将来、关乎子嗣的时候,我算什么?”
“二十年,我孝敬公婆、伺候夫君、照顾子女,我什么都听你的,大房该让的都让了,到头来我换来了什么?”
“要不是因为你们,少匆的事儿也不会被揭露,他还是前途无量、很年轻有为的翰林侍读,他前途也会无量;要不是因为你,我的菲儿也不需要忍让你那个表侄女;要不是因为你们,没有尉迟的意外,我们一家还会是夫妻恩爱、儿女双全,就算尉迟再愚笨、再不如凌文湛、再没前途,我们也还有希望,还可以慢慢奔。”
“可现在呢,就是他一步登天,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连我的房间都不进了。”
“我还操劳这偌大的侯府做甚?就为你们都无后顾之忧、气我吗?”
姜氏泪哗哗地,悔不当初,猛地一拉一推,又将老夫人的身体撞地咚咚响,直至她累地拖不动了,才猛地一把将老夫人扔在了床上:
“休想!”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发泄了一通,姜氏心气也顺了,迎着老夫人惊恐扭曲的面孔,理着鬓发,她突然笑了:
“怎么你怕了?我都还没告诉你我要做什么呢。”
俯身,靠近老夫人身边,她的嗓音都压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