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阳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晚上到家,晓阳一把将搓衣板丢在了沙发上,道:“好渴呀,我要喝水。”
我马上去了厨房,烧了热水。
晓阳在沙发上看着我忙里忙外,十分痴情地看着我说道:“朝阳,要不咱们还是和妈一起住算了,你看咱俩到了家,连个热水都没有。”
我心里一紧,道:“晓阳,你放心,就是阿姨不在,我也能把你照顾好。没有热水的情况不会出现。再说,如果搬过去,你的搓衣板不是白买了,多可惜。”
晓阳笑着道:“不会啊,关上卧室门,还是我说了算。”
我也坐到了沙发上,给晓阳按起了头,按着按着晓阳也就躺在了沙发上,枕着我的腿,满意地看着电视,虽然电视上的雪花不少,但不影响晓阳看电视的心情。
我给晓阳轻挠后背,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蝉鸣,在寂静的夜晚,晓阳轻轻地鼾声伴随着电视片尾曲的交织,电视的亮光洒在了晓阳的脸上,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比的宁静和温馨。看着晓阳娇小的身材,让人总想把她揽入怀中。刚把晓阳抱起,又看到了晓阳脚底下的搓衣板,这是悬在我头上的核威慑,算了,不揽了。
这一动,晓阳倒是醒了,往我的怀里一钻,撒娇说道:“抱抱,去睡觉”。
哎呀,这好听,抱!走,咱去睡觉。
第二天,晓阳去了地毯厂,我去了砖厂。根据吴乡长的安排,要我去砖厂找芳芳谈话,希望芳芳能够到党政办负责。
砖厂以前是一处农田,周边的玉米已经长了起来,玉米长高之后,就成了青纱帐。如果不是烟筒高高耸立,还不好确定砖厂的位置。靠近砖厂,还是那段烂泥巴路,虽然没有下雨,但依然难行,深深的车辙之中,满是马粪。
来到门口,从砖厂出来的拉砖的马车一行七八辆。这马车是周边农户专门给砖厂送砖的砖车。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也就相当于砖厂把运输的业务外包给了这批农户。
他们就靠着砖厂,养了马,也有人喂了骡子。
几位赶车人人手一个长鞭,老马识途,在过这段车辙路的时候,两个轮子是不偏不倚地进了车辙深坑之中。马脖子上的铃铛晃得铛铛响,还是有零散的红砖滚落在地。
到了砖厂,工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贾叔和二哥正阳一人一个草帽正在砖厂里转。见我过来,两人就把我喊到了砖窑的上方,砖窑的上面是一个个小腿一般粗的填煤孔,横成行,竖成列。填煤孔上方有铸铁的盖子。打开盖子之后下面就是熊熊烈火,砖坯排列在下方,被烧得遍体通红。待得久了,上面是酷热难耐。
下了窑,就去了办公室,二哥招呼芳芳杀了西瓜。这西瓜是芳芳买的,沙甜沙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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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西瓜,擦了嘴,我就让二哥把芳芳叫了过来,和芳芳倒是没有客气。问道,芳芳,要祝贺你了,现在咱吴乡长把你看起了,想让你去党政办帮忙。
没等芳芳说话,贾叔起了身道:“可不行,芳芳是厂里唯一的会计,工人工资、收账买土方,我们都搞不来,芳芳走了,我们砖厂就关门了。”
芳芳看着贾叔和二哥,倒是没有说话。
二哥将桌子上的瓜皮丢进了桌子上的一个破桶里,道:“芳芳过去了,身份怎么算?能不能当主任。”
芳芳看了一眼二哥,那眼神之中似乎透露着一丝感激。
芳芳去了是副主任,主任肯定是留给这批大学生。
二哥道:“不去,工资不涨一分,就是去打杂。”
芳芳略显尴尬地道:“李书记,你给吴乡长说,就说我从来没干过党政办,就不去了。”
说完就又看向了二哥。
我心里想着,难道芳芳对二哥有些意思,看芳芳的眼神,似乎对二哥有些意思。
我点了点头,说道:“芳芳,你不用着急回答,这事对你来说是大事,贾叔和我二哥的意见是一方面,你自己和家人的意见,你也要考虑。”
芳芳接过二哥手中的破旧水桶,道:“不考虑了李书记,我觉得在砖厂挺好的。”说完之后,就提了水桶,出了门。
看着芳芳就这样走了,我也觉得强扭的瓜不甜,就想起了砖厂门口烂路的事。贾叔道这条路砖厂倒是可以修,毕竟路不长,砖厂的劳力自己也能解决了。
二哥说道:“修路基可以,但是修路面需要买碎石和沥青,乡里能不能支持一下。”
我算着乡里的钱,确实账上应该还有一些,毕竟砖厂和高粱红每天都有现金进账,但是怎么安排使用,这个要吴香梅点头。
我给贾叔说道,这样。我回去看下账上还有多少钱,能不能给些支持。但是这事还是要以砖厂为主,毕竟这条路算是砖厂的生产路,平时群众走得不多。
二哥道:“我们砖厂全修了,就应该只允许砖厂的车走,其他车走,要收费。”
我看着二哥,不像是开玩笑,道:“砖厂是乡里的砖厂,又不是咱们的砖厂,收费这个思路行不通。”
贾叔道:“正阳只是随口一说,那还能真的收费,我看这段路也该修,实在不行,咱们就用水泥铺,我看县城里,不少地方也是水泥路。”
二哥道:“贾叔啊,乡里财大气粗的,他们多拿一毛,咱们就少出十分。”
芳芳拎了空桶进了门,道:“正阳说得有道理”。
我看着俩人一唱一和的,也就出了门。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二胜,二胜看到我,满脸堆笑道:“朝阳朝阳,今天晚上村里放电影,你要不要回去?”
今天回不去,你晓阳嫂子现在去了城关镇,我下午要去接她。
二胜悄声说道:“三哥啊,你别看我没结婚,但是我懂得多,媳妇不能惯着,要不你这结婚多没劲啊。我们可都听说了,说三嫂对你管得可是有点严啊,说你现在买烟的钱都拿不出来。”
我看着二胜,故作生气道:“胡说八道,我在家地位可不低,谁在乱说?”
二胜挠了挠头,道:“我说听我家鲁河大爷说的,说我三嫂,那小个子,厉害着哪。”
我尴尬一笑道:“还好吧。”
二胜道:“你看你,三哥,回答得勉强吧。”
我看着二胜道:“你不上干活,到这里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