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马叔的脸色平和了不少,就道,问过了,上面的意思是反正是县里的财政出钱,县里打个报告地区劳动人事局马上就批。只是现在县属企业的编制必须上常务会议讨论,这事我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去和红旗县长沟通一下。
我自然懂沟通是需要成本的,就道,马上老葛的侄子是东北来的,带了些东北特产黄金草,这玩意在东北有个称呼,叫嗷嗷叫。
马叔道:哎,老葛,不是外人了,没必要这么见外,我们这个年龄,就不用嗷嗷叫了,东西你留着就好。
说了会儿闲话,卢卫东就来找马叔签字,看正事已经办完,也就离开了县委大院。
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回去的路上,我心中却思绪万千。以前总是以为工作是干出来的,所干的工作领导一定能看到,但现在看来,当初的想法并不是很成熟。虽然县里提拔了像友福这样的干部,但细细品来友福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更像是干部年轻化的时代背景下,县委政府塑造的一个典型,只是一个不可复制的个例。更多的普通干部,注定是默默无闻。要想提拔进步,还是要按照三要素来。你自己要行,要有人说你行,说你行的人要行。特别是最后一点,尤为关键,副科级和正科级的干部,没有说话管用的县领导推荐,难啊。
没有充分的准备和一定的技术,就是机会来了也抓不住。接连两天,我和晓阳只就想着,既然有可能去陪县长打乒乓球,还是要找地方练一练,一个是可以提升球技,二是可以锻炼身体。
县里的乒乓球桌不多,大多数都是用砖垒起来基础,然后在上面覆盖上两块和乒乓球桌大小相似的水泥板,中间的球网就用砖糊了水泥。虽然如此简陋,但仍阻挡不了大家打球的热情。县里真正的几张球桌,就在县总工会的职工俱乐部和几个县属大厂厂房大院里。
找到一张球桌,对晓阳来说并不困难,县化肥厂的党委书记、厂长王爱民是曾经安平的党委副书记,也是安平的老人,平日里我也是没少给爱民厂长打电话,化肥是紧俏的资源,要想在合适的节令买到化肥并不容易,为了不耽误农业生产,就给爱民厂长打电话批条子,能够提前拿到化肥搞生产。
周日时候,爱民厂长直接给了晓阳一把职工俱乐部的钥匙,但大多时候用不上,职工俱乐部里一直有人在活动,特别是周末的时候,几张球桌还略显紧俏。
晓阳作为城关镇的镇长,平日里穿得略显正式,为了打球,专门买了两套运动服装,穿上之后,看起来别有一番青春激情的韵味。白皙的皮肤配上整洁的运动装,让晓阳在俱乐部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打起乒乓球来,晓阳更是活力四射,看起来确是热情积极,每次挥拍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虽然打得不怎么样,但气势上还是很足,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专业运动员一般很有魅力,让人始终就是觉得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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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阳拉了拉衣服的拉链,娇羞地道,三傻子,看什么呐,看球。
哎哎,看球,看球。
晓阳抿嘴一笑道:“看你心不在焉地怎么打球,就这定力,就你这出息,还陪县长打球,我看你回家陪岂同玩玻璃球去吧。”
我看了看左右,几张球桌有些距离,大家都在专注地打球,就悄声道:“我自己的媳妇,我看看行不行啊”。
晓阳娇羞地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以后,黄金草给你停了,等到你把球练好再喝。
而在花园酒店的包厢里,正在进行着另外一场活动,陈东富、罗明义和农山公司的邹总邹来富、文近朱正在打麻将,虽然地区和县里搞了几次大规模的扫黄打非,但是花园酒店和招待所一样,属于地区重点保护单位,又是国有企业,重点的接待场所,没有人会到花园酒店来进行检查。
桌子上放着现金,筹码和麻将牌,几个人边打边聊,气氛轻松而愉快。
陈东富手气不错,连续胡了几把,面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罗明义则表情轻松,只是时不时地偷瞄着桌子上的现金。农山公司的邹总和文总则相对沉稳,他们知道这样的场合不仅仅是打麻将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与在场的人搞好关系,邹总和文总不时地摇头,感叹自己的手气实在是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