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严肃,回应道:“赵大爷,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怎么自己吃了饭签别人的名字,现在这种风气必须得整治,不然以后会越来越乱。你就说说这单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老赵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是王满江,他说晓阳成了城关镇的书记,你当了县委办的主任也没请他吃饭,他这个当叔的就自作主张,把你的名字签了。朝阳,代签字的事很正常,政协的招待费已经吃完了,也就你们县委和县政府可以随便签字不受限制,来咱们这吃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吃饭签个字就走,都成习惯了。咱招待所也没办法,得罪不起啊。”
我皱起了眉头,心里暗道:看我这顿饭请的,啥都不知道,别人是把饭请了,我倒是吃了哑巴亏。一顿饭加上白酒一共四百多,已经算是两个月的工资了。而这钱从县委办报销是绝对不行的,毕竟县委办没有实际接待。让王满江把钱补上,还真的不好意思找王满江去要。
一行人回到了办公室,我就慢慢揣摩红旗书记的心思。红旗书记作为县委书记,时间宝贵,从来是没有废话,今天主动提起来这个事,看来绝对不是偶然。一时拿不准主意,就将电话打给了晓阳。把这情况一说,晓阳道:这个满江叔,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当不当外人不重要,关键是这笔账红旗书记是不是要算到我的头上。
晓阳一番批评道:亏你还在县委办当主任,红旗书记是管着八十多万人的县委书记,怎么会把心思放在三四百多块钱上面,但是以小见大,我猜红旗书记下来要有大动作。
下来要有大动作是下来的事,但这四百块钱你要给我报销了。
晓阳很是不屑得说了一句:三傻子,看你的出息,和满江叔是不相上下。你就如实说,我当了城关镇的书记,谁也没请,满江主席自己安排了一顿,但咱们晚辈请客,我马上让向波去把钱还了。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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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我倒是想着有出息,但家里的财政大权我不是都没有发言权。
郑红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看着墙上海纳百川的四个字,心里是无限感慨,站队钟毅和邓牧为的这条路走对了,靠着钟毅和邓牧为的班底,无论是本地干部还是外地,如今对自己都很支持,也算是站稳了脚跟。但本地干部团团伙伙的风气日渐成势,建筑领域,交通领域,政法领域的问题自己算是包容了许久,如今的三把火是该烧起来,不然下一步
“五强县”的建设工作也只是一个口号。这一次,不解决吃吃喝喝的问题,再大的家底,也会败光,招待所这个事,正好可以处理一批,教育一片。加上田嘉明的事,这风气自然会扭转一些。
看着太阳落山,夕阳西下,火烧云在天边肆意蔓延,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巨幅油画。夕阳的余晖倾洒在县委大院,为这座庄严的建筑披上了一层温暖而神秘的光彩。县委大院的红砖围墙在霞光的映照下,颜色更加深沉厚重。透过窗子,郑红旗的身上也被染成了红色,这形象瞬时伟岸了起来。
地区建设局局长带着地区建设总公司的总经理和党委书记来了县里,杜副县长带着县建设局的领导班子在陪同检查。晚上的时候,县委书记郑红旗和代县长孙友福、县委常委魏昌全都要参与陪同。
章永山敲了敲我的门就道:主任,友福县长和昌全常委都已经在楼下等待了,算着时间,我们可以请红旗书记下去了。
我拿了几份刚签的文件递给了章永山道:知道了,我去请书记,晚上我要喝酒,你把书记照顾好。
上级来检查,吃饭有哪些人陪同,是有惯例的,一般就是分管的领导和对口的常委接待,平日里一般的地区领导来红旗书记都是能躲就躲,今天怎么建设局局长来,红旗书记都要亲自出面陪餐。更想不通的是,这昌全常委是管农业的,怎么也要去陪餐。
进了红旗书记的办公室,红旗书记站在窗台前俯瞰整个县城,眼神里一片赤诚。走过去就小声提醒道:书记,今天晚上安排的还是招待所。
郑红旗从桌子上拿起了手包,递过来一边走一边道:朝阳啊,招待所的事了解清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