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友福道:是,有三个同志,向组织反映了昨天聚会的情况。
蒋宇鹰伸了一下手道:我来的时候,情况又有变化,现在是四个同志。
郑红旗道:看来是铁板钉钉,情况属实了。柳文印承认没有啊?
孙友福道:我亲自和他谈了话,没有承认,说自己是说的醉话吹的牛,确实是不知道谁扔的田苗的东西。
郑红旗轻轻地有节奏地敲着桌子,看了看旁边稳坐如钟的张庆合,说道:一个堂堂的建设局的副局长,也是老党员,老干部了,办出这样的事,老张,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张庆合一直在搓着自己的眼镜,但却从俩人的谈话之中,解读出了郑红旗对友福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还有些不足的认识。原则同意就是不太同意,友福考虑的是从当时的情况解决现实的问题,而作为县委书记或者县长,肯定是要考虑长远方向和队伍的稳定问题。一个是从战术执行层面考虑的问题,一个则是从战略层面考虑的问题。
张庆合道:如果柳文印承认了是自己扔的田苗的材料还是好办的,现在他自己不承认,就不好办了。毕竟他说自己昨天是吹牛,吹牛是不犯法的,又没有人看到他扔。
纪委书记蒋宇鹰道:这个,这个刚刚我来的时候,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又有一个人来举报,说他亲眼看到了就是柳文印扔的田苗的资料和办公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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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红旗听到这里,心里还是有些相信了。那就这样吧,柳文印是副科级的干部,通过这样的形式发泄不满。老张,你们组织部门拿出个意见,调离这个建设局,至于职务嘛,暂时保留吧!孙汉那边,你去给他谈一次话,让他有问题找组织,不要再想着去什么地委、省委,他就是去了北京,他的问题也是平安县委来办!
张庆合道:是啊,最近地区组织部通报下来,临平县的几个干部先后串联,不满县委的干部调整方案,直接去了地委和省委,最后还是被整体调整了。组织上并没有因为谁闹就照顾谁。
说到这里,郑红旗是暗自庆幸,同样是县委书记,自己比李学武是幸运了不少,临平县的干部抱团是极为严重,李学武去的时间也不短了,但一直没有打开工作局面。这次修建高标准公路,各地数百公里的目标都已完成大半,但临平的路只修了几十公里的路基,仅仅拆迁这一项,就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当初地委和行署考虑李学武是李老革命的儿子,有着自己的人脉和光环,能够带动临平县往前发展,如今看来是事与愿违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秘书章永山敲门汇报道:田苗有个情况要来汇报!
郑红旗看正在研究建设局的工作,也就正好让田苗一起参与。心里却暗道,这个田苗,难道也是来告状的?
郑红旗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田苗在门口,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也就进了门。
看田苗进来,张庆合和蒋宇鹰坐在三人沙发上,各往旁边一挪,也就为田苗让了一个中间的位置。
田苗看了看,左边一个常委、右边一个常委,自己哪有坐在中间和俩人平起平坐的道理,忙快走几步,搬了郑红旗办公桌前面的一张凳子,说道:这个,我坐这个。
见田苗搬了凳子,张庆合和蒋宇鹰又各自往中间挪了挪。
郑红旗坐在单人沙发上,提了提裤腿,就跷起了二郎腿道:田苗同志,有急事?
田苗调整了一下坐姿,看了看各位领导道:各位领导,我是来汇报一下昨天的事。这个昨天啊,友福县长代表县委政府给我站台打气,今天上午分管的副局长,就已经把办公室给我腾出来了。第二个事啊,是柳副局长扔我资料的事,我的资料,都放在了会议室里,是影响了正常的开会秩序,我认为是柳局长觉得我的东西杂乱,以为是人不要的材料,认为这些破烂就不该占会议室,所以,才把我的资料给扔了出来!
郑红旗道:田苗同志啊,你这是在给柳文印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