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警察是大型、重要企业事业单位的一支武装守卫力量,煤炭公司的经警大队是由县公安局业务指导,归属煤炭公司保卫部门管理的一支队伍,他们大衣、上衣、帽子为深橄榄色,裤子为藏青色,制式短袖上衣为浅米黄色。经警佩戴人民警察的帽徽和带有“经警”字样的臂章,在普通人看起来,经警就是人民警察。
钟潇虹看着经警大队长罗焕清穿着警服流里流气,又低三下四的听着电话,这样的形象气质和县公安局局长李朝阳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自觉的就裹紧了自己的衣服。但当隐约听到电话里传出来李朝阳三个字的时候,就竖起了耳朵。
这个县长的堂侄,刚才还面露凶光,不可一世,拿起了电话之后声音谄媚而卑微,钟潇虹的内心之中,又多了一丝的厌恶。
罗焕清道:林总啊,您放心,我敢保证,这个消息绝对不是从我们经警大队透出去的。我估计是油坊派出所的何浩干的,那家伙今天还去了我们矿区去查枪。
电话那头道:小罗啊,公司养着你不是只为了让你看门的,就算是养条狗,狗都知道要护主啊。矿区如果谁想进就进,谁想查就查,你觉得经警大队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林总放心,今天下午的时候,姓何的我已经把他们的人都轰走了,我一定把咱们矿区守好。
现在不只是看门的问题,还有就是董先刃的问题,给他说把参与打人的几个人,包括他自己,都安顿好出去避避风头,有了闪失,就别怪公司对不住他们家人了。
电话的声音不小,钟潇虹就坐在小凳子上默默地梳着头发,俩人的谈话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听到对不住家人几个字,钟潇虹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
挂断电话之后,罗焕清又给副大队长董先刃打了电话,让其带着几个人躲躲风头。
电话那头满不在乎地道:怎么?罗哥,姓李的还敢对我们下手?
罗焕清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慢慢的从兜里掏出了烟盒,取出了一支烟,慢慢的放进了嘴里,指了指桌子上的火柴。钟潇虹犹豫了下,还是起了身,划燃一根火柴之后,听到电话里董大刃不屑地说,大不了把他也做掉嘛。钟潇虹手中的火柴瞬间滑落,落在了罗焕清的裤腿中央,
钟潇虹一把就打了过去,罗焕清疼的哎哟一声。忙在电话里道:好了好了,这事是老林安排的,啥也别说了,这个姓李的林总说了,就是来镀金的,搞段时间就走了,喊我们不要和他发生冲突。
挂断电话之后,罗焕清捂着裆部道:钟潇虹,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疼死老子了,我可给你说,老子的零件坏了,你的下半辈子也就是守活寡。
钟潇虹也不理他,只是又划燃了一根火柴。罗焕清两根手指夹着烟,将烟放进了嘴里,抽了一口,将烟吐在了钟潇虹的脸上,略带嘲讽地道:也不是,你还有那个当县长的堂叔。
钟潇虹瞥了一眼罗焕清道:你烦不烦。
罗焕清一把捏住钟潇虹的下巴道:你都做了,还不让别人说?我愿意戴着个绿帽子收留你,你不得好好感谢我?
钟潇虹道:我去洗澡。说着就站了起来,刚刚转身,罗焕清就道:站住,你说给公安局那个姓李的通风报信的人,不会是你吧。
钟潇虹也不扭头,只是冷冷地道:我认识他才几天,再说了。你们说的什么事我根本就不清楚。
罗焕清抖了抖烟灰就起来了,走到了钟潇虹的身后轻描淡写地道:钟潇虹,你们钟家一家八口人,老老少少的都是端的林家的碗,你的两个哥不用下井,你的嫂子不用干活,你也别忘了你怎么上的学,怎么当的这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得罪了林家,不用他们动手,就是你们娘家人就能把你活埋了。
钟潇虹道:你不也是靠着林家赏饭吃?
罗焕清道:错了,我不止靠林家赏饭吃,我还靠我们罗家赏媳妇,我还靠我自己在外面养女人,就问你服不服气。
钟潇虹气愤地道:罗焕清,你恶不恶心?
嫌弃我了,觉得我恶心了,那我问你你恶不恶心?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婊子……
话没说完,钟潇虹已经泪流满面道: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折磨我,你如果不愿意你当初就不要娶我,是你们,是你们给我下药,说着就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哭了起来。
这一哭,罗焕清倒是没了兴致,一脸幸灾乐祸的满意表情点着头,开了房门,也就走了,留下了房间里无尽的哀怨和悲伤。
不知道多久之后,钟潇虹才一个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爬上了床,上床之后就抓了一只枕头抱在怀中,枕头越抱越紧,眼泪是越流越多……
县武装部的住宿楼里,晓阳瘫倒在床上,满脸疲惫地说,三傻子,别折腾了,都要十二点了,明天一早,我还要回城关镇上班。
我一脸满足地道:明天,明天下午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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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别了别了,大冬天挺冷的,到处都在修路,工作上也挺忙的,这样,这样,后天后天你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