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潇虹身为县政府办主任,察言观色的本事已是炉火纯青,自然是明白张庆合的意思。组织,这个词在自己刚刚中专毕业的时候,是多么的神圣。而这么多年一路走来,欺负、侮辱自己的哪一个不是组织的领导者。这挥之不去的阴影也就是组织里的同志所带来的。让其很难再愿意彻彻底底的相信任何一个人。当年的屈辱是在内心深处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而无处诉说,当看到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刚正不阿的朝阳身着公安制服彬彬有礼为自己挡酒的时候,只在那一刻,满足了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所有幻想,也就沦陷了。她既有发自内心的喜欢,也有想着对身边人的报复心理。就是如此,既不敢也不甘将内心深处最为屈辱的一段历史给朝阳诉说,面对张庆合的谈话,钟潇虹决定把除了关于那段屈辱历史之外的事,都向组织做个汇报。
钟潇虹轻甩了一下头,端坐起来,郑重的道:张书记,我和罗焕清的婚姻早就破裂了,我是知道一些事,但是知道的不多,多数都是听罗焕清说的,第一个,就是枪的事吧,那个是林华北买的,只是拿给经警大队的几个人壮胆的。第二个,关于砸车的事,也是罗焕清受林华北指示,当时他们打过电话,为了这事,罗焕清还担心董先刃会报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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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保护钟潇虹的考虑,张庆合并没有打算将钟潇虹推向台前,去作为证人指证这些事情。张庆合深深的清楚,这些事判不了死刑,如果钟潇虹公开站出来指证,必将会受到疯狂的打击和报复。
张庆合点了点头道:潇虹同志啊,组织上清楚了,看来问题的关键,是要罗焕清承认,如果他咬死不承认,还是不好对林华北动手啊。
钟潇虹点了点头,认可了张庆合的说法。
行吧,潇虹同志,把政府办那边的工作干好,组织上是看到的见的,等到县长到任之后,下一步有机会组织上会考虑你的工作调整问题。
钟潇虹鼓足勇气道:张书记,我知道这话不该问,是不是县长不从平安来了,由邹常务接任县长。
张庆合不想回应这个话题,但如果不说,反倒是会让钟潇虹觉得自己把她当做了外人。现在我也听到了这种说法,但到底是谁来接任县长,这个不到最后一刻宣布,还不好说。
钟潇虹自然明白,领导是不会把话说满的。只是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心有不甘的补充道:张书记,上次我和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地区建委的周海英书记,他们也谈起了碎石这事的时候,说的比较隐晦,但应该是回扣的事。
张庆合点了点头,示意钟潇虹继续把这个事情说下去……
张庆合听完之后,也就想明白为什么龙腾公司的碎石,价格这么贵,还销路这么好了,不过现在来看,这个回扣,应该是没给成,毕竟自己直接砍了他们20%的价格下来。
华灯初上,时间来到了晚上,周海英白天接到了邹新民的电话之后,心情有些复杂。毕竟自己的碎石生意,被张庆合一搅和,没有赚到什么钱,如今答应邹新民的回扣,不好兑现了。但如今的邹新民已经不是昨日的邹新民了,自从邹镜堂到了省里之后,邹新民也就成了自己身边不时听到的名字,虽然政协的一把手比不上书记省长,但人家那咋说也是正部级的一把手,自己父亲周鸿基退休之后,也就是到政协当个副职而已,和人家相比,看起来差的是半级,但就这半级,用天壤之别来形容都不过分。
硬着头皮,来到了迎宾楼,三个人吃吃喝喝一阵之后,周海英端着杯子道:邹县啊,我可是听说了啊,临平县长可是被你拿下了。
邹新民笑了笑道:哎,苦差事啊,临平穷,比不上其他县啊。周书记,说句掏心窝的话,这个位置,让你来你肯定都不来。
周i海英骂道: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在地区里,县委书记和县长那是一般的局委办一把手可比的,那是可以直接指挥公检法司的岗位。
周海英倒也不能说自己操作光明县长没有干成,只是十分羡慕的道:县长,我的新民同志,全国一共才三千多个县吧,要论局,算了,不论了,根本没法比。
三人说了一会之后,邹新民自然就提到了正题,周书记啊 这次来,我也是有事相求啊,临平的老领导罗正财有个侄儿,也是我们煤炭公司以前经警大队的大队长,现在运输科的科长啊,犯了点事,被地区抓了,您知道我们是县里的人,对地区不熟,您要帮忙啊。
周海英一听,不是要回扣,又来求自己帮忙,顿时底气也就硬了不少:说说,说说,咋回事。
林华北和罗正财三下五除二,也就将罗焕清被抓的事说了。
周海英听完之后,只是让带几句话,少受点罪,倒不是不能办到,但还是装作一脸为难的道:邹县,林总,这个事,不好办啊,听这意思,前段时间你们临平发生的事,都和这个罗焕清有关啊。我看这是地区政法委要收拾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