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沧收回目光,神色平静:“有何可说的?皆是为大局。
老张头,你怎么猜是你的事,这与我无关。既然如此不信任我,为何还要在我这儿找慰籍?
还是说,你自己压根也没站住立场,不过是求得内心一分安宁罢了。”
“荒谬!你何时变得这般牙尖嘴利?”张启圣冷笑一声。“大局?齐王何罪之有?皇帝如此狠辣,你却助纣为虐。当初若非纪康相助,那个婴孩安能离开神京?”
“可笑至极。你当纪康是什么好货?究其根源还不是为自己谋利?一个夺嫡失败的废物而已,真当他是忠臣了?”徐沧目光转回,嘴角露出一抹戏谑。“你只看到齐王救了先太子的遗腹子,却不知你这女婿背后的谋划。
师尊,皇家之事,又岂是你我能全然看透。”
言谈之际,雨越下越大,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摘星楼前的侍卫依旧挺拔,雨水顺着蓑衣滑落,寒染了手中的长刀。
屋内,两人的争论仍在继续。
张启圣的言辞愈发激烈,气氛也随之降到冰点。
徐沧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阴沉的脸上暗带着几分无奈。“齐王之事不赖我,世事有道,他的所作所为,你这老神棍岂能不知?虽没有暗募兵丁,私造甲胄,若说他真无不轨之心,狗都不信。
皇帝是什么人你我清楚,纪凌虽无先帝那般仁善,也不是肆意屠戮同宗之辈。别抱着哪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再把自己的老命给搭了进去。”
“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张启圣余光一扫,眼中满是不屑。“纪凌的猜忌从未停止过,不从中周旋也就罢了,还断人后嗣,你迟早会步他的后尘。”
“可笑,可笑。”徐沧眼神一凛,随即坐正了身子。“你当我北境是吃素的?齐王什么货色?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目中无人终有大失。”张启圣阴冷的脸颊上露出几分不悦。“如今局势多变,若不早做打算,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老夫也不想再与你做口舌之争,徐平到底是谁?当年的遗腹子你弄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