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青呵呵笑了一声,“这事都过去一年多了,这会才想起参我?秋后算账吗?”
卢长青收敛了神色,认真道:“她们本就是我大宋的百姓,何来叛贼一说?再者,她们是因为被当地县令逼得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反,朝廷应该追究那位死去县令的罪责,而不该追责这些连饭都吃不饱的百姓。”
曹丹姝握住卢长青的手,欣慰地道:“扶楹,还是你的主意多。”
卢长青回握住曹丹姝的手,语重心长道:“娘娘,虽说朝廷不关心善与恶,只关心治与乱,但有些时候我们得表现出自己的仁善来,这样才会有一心效忠自己的忠臣。”
“你的意思是?”
“吕相公和晏相公太老了,先帝故去也有两年了,朝堂上该换一些人了。”
吕夷简以为这次灭一下卢长青的锐气,让她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结果卢长青因夺回南京有功,又在居庸关大败耶律宗真,后又多次击败辽军,功勋卓着,荣升枢密副使。
此诏一出,满朝皆惊。
女人带兵你说有先例,行,让你上了。
可女人任职枢密院总没先例吧?OK,弹劾你。
在这种社会真的很无奈,就说卢长青干的这么多事,但凡她是个男的,朝廷里的这些官员绝对会把她夸出一朵花来。
什么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啊,什么自古英雄出少年,什么人中豪杰啊。
也许她躲在幕后,安分守己一些,乖乖接受朝廷封的“X国夫人”的称号,这些男的还能睥睨着她夸上一句“巾帼不让须眉”。
然而她偏要光明正大地跟着这些男人一同站到朝堂上,这就是在挑衅所谓的“祖宗之法”了,所以他们跳脚了。
曹丹姝将卢长青这些年为朝廷做的事一件一件地说了出来,尤其是她在金明寨将计就计击退李元昊,以及从辽国手中夺回南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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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初坚持对夏国和辽国出兵时,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求和!如今我们打到了夏国的腹地,也有能力抵抗辽军的南下,你们又在干什么?在内斗!
她入宫也就短短五年,扪心自问,这五年里,你们当中谁有她这本事?”
曹丹姝扫了一眼朝堂的老老少少,道:“谁有?站出来让我看看!”
吕夷简站了出来,沉声道:“白押班这几年的确为朝廷做了很多事,老臣也不否认其功绩,但——”
曹丹姝不等吕夷简将话说完便打断道:“吕相公我问你,若白押班是个男人,以她如今的功绩配不配得上枢密使这个位置?”
吕夷简猜到曹丹姝想要说什么了,惊道:“不可以!我朝从未有过此等先例。”
“以前没有,现在就有了!任命诏书我随后就会下,若是谁又想拿官服威胁我,那就脱掉官服自行离去吧,我绝不阻拦。”
话落,殿上跪了一地。
卢长青出任枢密院副使的诏书一下,接连几日垂拱殿外每天都能看到吕夷简带着人跪在外边请求曹丹姝收回成命。
曹丹姝被吕夷简给整烦了,当着诸多朝臣的面直言道:“吕相公,我敬你是三朝老臣辅佐官家有功,不与你过多计较,甚至只授于扶楹副使的职位,你也别太得寸进尺!”
一直被捧着的吕夷简被曹丹姝最后那句得寸进尺给伤到了,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估计也是气疯了,仰头哭嚎“尖臣当道,夭孽误国”就晕了过去。
卢长青想吕夷简应该想说“夭后误国”,但又怕曹丹姝找他和他家人算账,所以把这口莫须有的黑锅全扣她一人的脑袋上。
算算时间,历史上吕夷简差不多也就活到这个岁数,也许是这次情绪真的过于激动,这一晕直接中风偏瘫了。
宰相兼枢密使的吕夷简光荣退休,夏竦被喊了回来接任同平章事一职,范仲淹接替夏竦之前的差事,西北方向的种世衡、滕宗谅等人继续留任。
至于张亢,卢长青还是让他去了幽州,毕竟对于北边的战况,他比西北方向的官员要熟悉得多。
张亢被从牢里放出来后,进宫见了已是枢密使的卢长青,感谢她一直帮自己说话。
“张知州也不用感激我,是太后看到了你的能力,你日后可得好好为朝廷效力啊。”
张亢是个聪明人,听懂了卢长青的话外之音,拱手作揖,“下官明白,日后定当竭尽全力,为国效忠!”
卢长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