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是以前是做日化代工的,主要做出口,08以前风生水起,然后胆子越做越大,开始举债吞并其他小厂子扩大生产规模。
江浙沪一带嘛,尤其是这个时期,民间资金十分活跃,但也无序混乱,总之就是乱七八糟的,有各路借贷,有资金入股,还有一些不合规的债转股。
然后08年,金融危机,啪一下,很快啊,说没就没了。
讲真,确实挺难的,这种低附加值的代加工行业别看规模大,工人几百几千的,产值也看起来也可以,其实利润很一般,资金滚动特别的紧张,一断就崩,一崩就完。
意外的是,陈雯雯说这些不重要,也不需要她管,而且这是她爸的原话。
做生意嘛,本来就有风险,总不能只准挣钱不准亏钱吧?他爸亏是亏了,但他没搞资产转移那一套,该弥补的他都弥补的,现在欠的那几个大头,要么就这样了,要么他们再掏点出来支持我爸继续东山再起。
因为不是简单的债务关系,但又不是风险同责的合伙人,总之一句话,不存在他们轻轻松松当着催命鬼,然后她爸累死累活翻身给他们还债。
之前许江河也听陈钰瑶说过,有个别债主不是个东西,打陈雯雯的主意,她爸知道后直接找上门去,玩命。
是个狠人,也是条汉子。
另外事实上,情况也没那么的糟糕,他爸是一屁股债,但也确实没搞资产转移那一套,该承担的都尽量承担了,愿赌服输嘛,所以还是有一批人认他爸的。
陈雯雯呢,也不是完全的经济拮据,他爸大钱没有,但小钱能弄到,这主要来源他爸过去一些朋友的人情资助,虽然有些不好接受。
这些都没问题。
许江河本来也没有想要拉她爸一把的意思。
陈雯雯是陈雯雯,她爸是她爸,父女俩都很清醒,知道什么头不能开,什么气不能咽。
“所以,我爸的事情你不用顾虑,不过有机会的,你也愿意的话,我很希望你能见一下我爸,不求别的,就聊聊天,从你的角度给他一点意见就行。”那头陈雯雯说。
“我能给什么意见?”许江河笑。
“你肯定能啊,因为我爸吃亏就吃亏在读书少,他自己也说了,他那一套过时了,脑子僵住了,曾经有人劝过他,让他不要步子迈那么大,他没听,他不信!”陈雯雯说。
跟着,她语气一转,说:“先不管他了,说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