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固然自信，固然有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但他更有自知之明。

以他目前的实力，应对区区数位永恒境后期已是极限，一旦五行仙宗派出更多强者镇压，甚或光明联盟大批强者亲自下场，形势将会急转直下。

虽然到现在为止的几次厮杀，也算是险象环生，但五行仙宗的大能们的攻势，至少还有一定限度，整个反应也算是较为“克制”。

而一旦放开这种限度，抛开这种“克制”，玄隐界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我……”黄剑灵的声音充满了悲哀与无力。

说实话，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

只是对师尊的陨落满怀悲愤和狂怒，才不计后果地回到了玄隐界。

自问以师尊经营多年的强大底蕴以及生前保留的种种底牌，无惧任何人的攻击和打压。

但她并未认真预想到后续的局面，甚至都未想到仙宗护法殿会派出执法使前来镇压。

而护法殿的行为，相当于把她直接放在了仙宗的对立面，将她当成了仙宗的敌人。

只差一个声明和宣示——便可将她列为仙宗的叛逆，举宗共诛！

面对姜天的问题，她才终于开始审视自己的处境。

五行仙宗的立场，其实已经摆明，而她所能调用的底牌只有一个玄隐界，纵能逞强一时，但最终都将落败，乃至惨遭镇压。

在这种情况下，她要坚持多久，坚持到什么程度呢？

黄剑灵陷入久久的沉默。

姜天的问题，她无法回答，因为她自己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只想凭着满腔恨意，能撑多久算多久，甚至与那些是非不分、黑白颠覆、为虎作伥的歹人同归于尽！

但姜天作为她的盟友，作为她尚未履行此前约定的人，有义务为她的仇恨陪葬吗？

当然没有！

她和姜天从来都只有一个约定，姜天丝毫不亏欠她，更不亏欠玄隐界。

反而是在永恒之争的过程中，姜天几次帮她化解生死危机，对她的帮助已经远远超出了之前的约定。

而到现在为止，她仍欠姜天数百片大五行辛木炼精！

“姜道友放心，此事我自有权衡！”

黄剑灵回应一句便不再多说，全身心投入到闭关之中，强行冲击下一个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