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所长刚刚经历不久前的惨烈袭击,一见到江林山,就喊道:“小江啊,于老重伤,人事不省,赵金河……赵金河被撕掉一条手臂,太惨了,那些人简直没有人性!”
江林山没想到一来就听到如此惨烈的消息。
“当时小赵死死攥着原种,被那些人一把扯下手臂,一点都没犹豫啊,他们真是畜牲啊。”
江林山沉默了,于老和赵金河多好的人,多么纯粹的农业工作者。
他至今还记得赵金河初见长乐一号的时候,双膝跪下,喃喃自语的情景。
那个人趴在地里,从玉米根部的泥土开始摸起,像摸着无比神圣的圣物。
每天恨不得吃住在玉米地里,就这样一个干瘦黝黑的科研工作者,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面对生死关头都不撒手?
还有于老,足足在田间地头工作了40余年啊,苦苦改良作物,忍受劳累和寂寞,落下了一身的病根。
明明可以退休但还是和年轻人一样奔忙。
那是活人无数的准院士,国之柱石的存在啊。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才是华夏真正的神农。
神农从来不是一个人,是一种传承,是一种精神。
是尝百草虽死无惧的精神,是华夏大地永不磨灭的魂。
只为了让华夏人民吃上饱饭。
和他们为敌,就是和华夏为敌。
江林山确定自己真的愤怒了。
“找最好的医生治疗他们!”
江林山声音有些大。
“是安排市里最好的医院,医生当然也是最好的,目前他们已经脱离危险。”
姚所长接着道:“但情况还是很严重,于老被一拳打到墙上,胸骨尽碎,小赵多次昏厥,手臂……手臂撕裂伤很棘手。”
江林山道:“哪所医院?”
“市第一人民医院。”
“小江,小江,你去哪里?”
姚所长看着一溜烟跑没影的江林山和方云诗,有些愣神。
简直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