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安排这批新入厂的初中毕业生集中学习,我们住在厂职工宿舍的二楼,每个学校的毕业生住在一个屋子里过着集体生活,最多一个房间住16人。
吾和刘鸿生分在一个上下铺,刘鸿生在上铺。
他们正在宿舍整理自己床铺,一个戴着眼镜的中等身材中年人,走进屋子问:“谁是冷啸天?”
吾说:“我是!”
中年人说:“我是厂工会的文体负责人,我叫邢遂溪。我知道你有美术特长,今天,我们要写一条10米长大横幅,挂在厂门口。你能写吗?”
吾问:“写在布上,还是写在纸上?”
邢遂溪说:“你用排笔、墨汁,写在整张大字报纸上就行。我们管固定在横幅上和挂起来。”
吾说:“好的,没问题。刘鸿生,你帮我看一下行李,我写完大字标语再回来整理。”
吾将床铺的行李交刘鸿生看管,就随邢遂溪一起到了现场。
邢遂溪拿来纸、墨汁、排笔,吾就在大字报纸上写字,每张纸上的黑体字写得笔画匀称,工整醒目。
10分钟写完横幅,吾感到这次的字写得很顺畅,他满意地回到宿舍。
床铺已经被刘鸿生整理好,他悄悄地来到吾身旁神秘地说:“走咱们找个地方,‘米西米西’去。”
他俩来到二楼阳台,刘鸿生变戏法般地拿出一包猪头肉和一瓶啤酒。
京城当时还是散装扎啤的天下,瓶装啤酒很少见。
吾说:“瓶装啤酒!我从来没有喝过!过年过节我家只喝桂花酒和葡萄酒。”
刘鸿生说:“是的,我家只喝白酒,我也从来没有喝过瓶装啤酒!”
刘鸿生笨手笨脚地打开啤酒喝了一口,直接就吐了出来,说:“什么味?好像坏了!”
吾拿过啤酒对天看了一下,非常透明,和别人喝的啤酒一个颜色。
吾说:“没有坏呀!”
说罢也喝了一口,马上也吐了出来。
这时,住在床对面的我校1班同学李国庆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不客气地拿起啤酒一气喝了半瓶差点见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