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感到心中充满了乡愁。
刚刚离开几个小时,就有了一种淡淡的思念,不完全是对鞍马县每一个熟悉角落的怀念,一种对亲朋好友的思念,我也想我妈了。
与其他人哭的洪水决堤不一样,我没有什么眼泪,在我的心里这泪已经流干了。
可是过分的是罗朴素,从出发到第一次火车停靠,他居然哭了整整六个小时,中间没有停歇,以至于我一度怀疑他的脑子里是不是全是水,哭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有眼泪。
我已经不想再安慰他,因为安慰没有任何作用,越安慰哭的越伤心,说着说着自己的心情都会不好。
憨憨就是这样,他在边上就在那哄个没完,直到自己嗓子也哑了,嘴上起了泡,才算安静下点。
我转头再次望向窗外,此时夕阳西下,荒野人家,古道西风,瘦马犹在,昏鸦不飞。
我仿佛看到了曾经农村时间家里的破落院子,爸爸在那里一个人扶着受伤的腰,一手拿着锯在一点点的锯木头,家里的房子要塌了,他想做一个柱子把屋子顶起来,争取再住几年。
我在院子里疯玩,一点也帮不上父亲的忙,能不添乱对他来讲,可能已经是祖宗积德了。
我身后还跟着那个忠诚的老犬大黄,它其实是只军犬,而且是标准的德国黑背,但是不知是前饲养员色盲,还是出于什么恶搞目的,就是起了这么一个黄姓名字。
它到了我的家是一个偶然的中偶然,父亲收留了它,偶尔县里的公安部门还要借它回去帮助破案,只是大部分的时候还要在我的家里,担任我的警卫任务。
他的火食与我同等,我能比它好点,当然我让给它的它从来都吃,它也有让给我,我一次也没吃过。
这一点来看,我觉得做兄弟,我有点对不起它。
为了生计,爸妈是没有时间来看我的,又要防止人犯子,于是让大黄守卫是最靠谱不过的,这家伙如果是个人,它的智商应该可以排在普通人之上。
能和它相媲美的,是后来我在部上遇到的那只孽犬——巴朵,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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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它就在那里跟着我的屁股,生怕我摔倒,我一边飞跑一边回头不停的逗着这个老家伙,看着他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消尽,然后迎来了父亲的训斥和妈妈的呵护,以及大黄不停的摇尾安慰。
那些温馨的回忆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我轻叹了一口气。
一个背着吉他的战友,适时的弹起了吉他,他唱起了一首忧伤的歌,这歌唱的很不是时候,与之前《共青团之歌》相比,前者把我们带到了高地,而现在这首歌把所有人再次拉进了低谷。
他忧伤的哼着,然后慢慢的有人跟随着哼了起来,再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