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婳垂着的眸子忽而闪动,不再说话了。
雾气笼罩,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何时变得阴蒙蒙的。
御书房寂静的让人感到压抑。
元彤儿的思绪渐渐清明,想起了自己明明是被昌乐掳走,还被一群男人围着。
这种状况下,不会功夫的高兴根本就不可能救下她。
只是自己为何又会回到长公主府,她不确定了。
景元帝不动声色的审视着她。
“你可知道,不仅是你,你的皇姐果儿也因为这个而烧伤了?”
他说着上下打量了元彤儿一遍,又继续说道:“相比较你来说,她受的伤要更重。你现在跟朕说,那个小内侍是无辜的?”
一个小小的赏花宴,差点要了两个公主的命,刺客却没有半分踪迹。
将除了元彤儿、元果儿之外的人全都审讯一遍之后,才从几人的 口中得到高兴这一个线索。
“父皇难道也觉得是儿臣所为吗?”
元彤儿忽然问道。
高兴是她身边的人,若是将高兴定了罪,和认定她就是主谋有何区别?
“他是他,你是你!”
景元帝的语气没有半分情绪,低沉如洪钟。
“他是我府上的人,别人自是会以为他听的是我的命令……”
“朕倒是想要问问,到底是不是你?”
景元帝忽然打断她的话,开口问道。
一双冷冷的眸子打量着元彤儿,不怒自威。
元彤儿愣住了,看着景元帝那双怀疑的眼睛,脸上满是愕然,“父皇以为是我吗?”
景元帝没有出声,将眸子平静的从她脸上移开了,但脸上的神情分明是默认了。
元彤儿只觉得一阵恍惚,心倏忽间就凉了下来。
她顿了好久,这才平静说道:“父皇若是不信儿臣,大可将儿臣关起来审问,何必去为难一个小内侍?”
景元帝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狭长的丹凤眼瞬间眯了起来,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说什么?”
元彤儿再次抬起了头,琥珀似的眼睛已经溢满了泪水。
她强忍着让眼泪不能流出来,低低说道:“儿臣以为,父皇这些时日的宠爱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儿臣、也是真心实意心疼了儿臣那早死的娘亲。
却没有想到,是儿臣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