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等我回来一起去的吗?”墨贤很是纳闷:“挺着大肚子走这么远的路,能行吗?”
“没有你想得这么金贵,”墨氏瞪了墨贤一眼,想到莲花肚子里是个宝贝孙子时,口气立马变得平和了许多:“我生你的前一刻钟都还在山上砍柴呢,你不也活下来了吗?再说,你岳母也是个苦命人,身边没人可侍奉,莲花是长女,自然是要过去照看一下的。但这次去也只是走走过场,不去说不通,只有去了再接回来,才是道理,才不会被亲家公乱传话。”
墨氏所言非虚,几次三番托人带信让怀有身孕的女儿回娘家侍候怀有身孕的老婆,就是周莲花生父——墨贤老丈人周某人才能干得出的事。
“那就过几天再去接回来吧,”墨贤说:“反正莲花比较晚。”
“那可不行,最多今天、明天,最晚后天得回来。把孙子放那户人家家里,我可不放心。”墨氏严厉起来,毫无回转余地。
墨贤习惯于没有作主的权力,等到第三天,就在墨氏的催促下,拉上亲手做的手推车,去山对面的山里接莲花回家养胎。
早两天徒步走回娘家的周莲花,进门看到独自一人躺在茅草铺上受冻的母亲周氏时,顿时泪如泉涌地想到自己在墨家虽然过得也挺艰辛,但至少能吃得饱,不受冻,身子骨也没落到这般虚弱田地,对婆婆墨氏不禁多了几分感激。
但只感激了两个晚上,第三天,墨贤直接拉车来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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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子还没肚子大的母亲,小腿浮肿,一压一个深深地凹印,显然没有什么腿肉,莲花的鼻腔连着心脏阵阵发酸,不敢对奉命叫她回家的墨贤有半点表露,却又实在不忍丢下这一家大小,自顾活命而去,便十分小心的、以半乞求半商量的口吻问墨贤能否让她多留几日。
墨贤拉长了马一样的脸,说:“本来你就只能回娘家住一个晚上,好让你娘俩说说话就行,是我求着母亲多给你两天,也好让你们有时间安排接下去的事务。我们的孩子也没多久就要生了,你不能在家这么累下去的。我来的时候,娘说了,你若不回家,以后就再也不要回去了。”
“那你呢?你怎么想?”莲花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一脸。
墨贤抽了两下鼻子,说:“我也没办法,莲花。你想想,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儿子,我也不想他生在别人家。”
“这是别人家吗?”
“难不成我的儿子还没你兄弟重要?”墨贤百分百传承了墨氏衣钵,最讨厌还嘴顶撞他的人,他不允许自己的老婆连母亲的要求也敢讨价还价,他觉得母亲墨氏这次肯让莲花回娘家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莲花根本不该违抗尊长。
墨贤的长脸如若凝重起来,阴沉险恶的骇人样子并不亚于墨氏,莲花便感觉的到阴冷恐惧。墨贤用不容再争辩的口气替莲花作出决定说:“你娘生过这么多胎,比你有经验。再说,不还有连旗、连开他们吗?他们会照顾好丈母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