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艰难开口：“嘿……嗬……那是因为，我清风观前辈，对它有大恩……不对……它恩将仇报，对我并非手下留情，而是……让我时刻与心中的暴虐噬杀作斗争，哪一天我的神智落入下风，便会……冲出去杀人，而且理智还能保持清醒……”

“你的成就，太令贫道惊讶了，杀了贫道，你既报仇，也令我……解脱，如何？”

元何道：“我也想成全你，不过，我觉得，万鬼主肯定会来阻止我，你觉得呢？”

老道士闻言，默然垂首，声音轻缓：“凭二位之能，还挡不住万世穗吗？”

“倒不是，只不过，我旁边的秃驴，跟我可不是一路的。”

元何微笑道。

“虽非一路，吾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佛王语气平和，淡然道。

老道士闻言，看向元何，死寂的眼神透着一抹希冀。

元何瞥了佛王一眼，转而对老道士道：“爱莫能助。”

老道士面容抽动，暴虐的气息陡然蹿升，杀人之心前所未有的强烈，可他知道，自己杀不了元何，对方也不愿杀自己，只会冲出鬼域，四处杀戮。

脾气再大，老道士也收敛了。

只能强忍。

佛王冷笑道：“真虚伪！”

“老道士，清风观对万世穗有什么恩惠？能否说说？”

元何忽然问道。

老道士艰难道：“不……可说……不……可说……”

元何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老道士抬起来头，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笑容。

“这位佛门道友，可否……助我解脱？”

老道士看向了佛王，露出渴求之色。

佛王摇了摇头，“贫僧不能跟万鬼主死磕，否则，她必然跟元何联手。这二位联手，贫僧想再缠着元何，怕是不可能了。”

老道士茫然道：“你为何要缠着元何呢？”

佛王严肃道：“此鬼乃世间少有的大恶！倘若不缠着，便有机会突破鬼帝，他这种层次的鬼帝，无异于超脱之境！到时候，无人能制衡，恐怕要祸乱天下！”

老道士的眼瞳震动起来，喃喃道：“是这样吗？”

佛王点了点头，“阿弥陀佛！告辞！”

他转身踏步，追上了元何。

元何骂道：“狗皮膏药！臭秃驴！”

佛王神色平淡，面无表情，他跟着元何的这段时间，已经被骂无数次了，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