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凡想抱抱她，但是没有力气。他心中所有的秘密和计划，被轩辕轻舞说了出来，他一下没了希望，没了精气神，没了目标，没了动力，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他气息紊乱，眼神涣散，心中窒息……

轩辕轻舞痛哭失声:“师父说，你一个人去了，你的心愿完成了，计划实现了。你觉得你给人族留下了一盏明灯，除去一个毒瘤。可是，那一个小小畜牲，弹丸之地，不值得你去这样子做。人族中你这样的人太多。不计较得失，无惧生死，为了人族，负重前行，前赴后继，无怨无悔。但是，如果人人都像你，那后来者谁来引导？以后必定有更多的引导者，但是目前呢？你不出头谁出头？小小弹丸之地，无所畏惧，那不应该是你的目标。你的目标应该是三界九州之外。你的侍魂塔内，那么多怨灵，你在那次雷劫之后就消除了魂魄印记，你想在和那畜牲同归于尽之际，让他们回归他们的地方，让他们去劝诫他们的族人或者国家，不要与三界九州为敌。你想到了那弹丸之地无耻至极，必然勾结域外妖邪，所以，只有在那个时候你放他们而去，让他们寻找自己的族人。你没伤害他们，你和他们已经签订契约，希望各自遵守承诺！你觉得，这样最起码百年内再无大患。而这百年之内，凡人之中必然涌出无数证道者。从此以后，再无后患。”

石贝和元飞瞪大眼睛，这朱一凡看起来狂放不羁，心思竟然如此缜密。

众人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了，看起来自己都是名门正派弟子，今日一比，真的是啥也不是。

所有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如同朱一凡一般。

朱一凡是失去了信念，目标，动力。

他们是被朱一凡的所作所为碾压的一无是处。

轩辕轻舞忍住悲恸:“我知道这说出来对一凡大哥打击非常大，但是我不得不说出来。而我们，也想想自己所作所为，以后应该怎么做。我和师父知道一凡大哥必定会重新站起来，他有更宏远的目标和计划。人间顽强的生命力，强大的意志力，浩瀚宇宙的目标探索，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等一凡大哥或者许师姐有机会，我必定要去人间历练，感受他们的烟火气，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却听王子波冷笑一声:“幸亏轩辕师姐提醒及时，不然这个卑鄙无耻下流小人的计划就得逞了。”

今日这真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台。

“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拿我当傻子！你们不要相信他！他的计划根本就是想抛弃许师姐，抛弃所有的人，独自占据所有功劳，享受人间供奉，受万民敬仰，青史留名，光宗耀祖！”

“我想到过你会想方设法让许师姐全身而退，但我从未想到你居然把我也抛弃了！”

此话一出，真是让众人目不暇接。

“我人族数千万有识之士，望穿秋水般等待时机。就你不怕死？呸！”

王子波实在气不过。

“你以为你计划得逞了？老天有眼！你以为我惧怕红莲业火？”

“我今天给你把话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今天看在许师姐和众多师兄妹的面子上，我暂且饶你一次！你不要做那种春秋大梦，如果你计划得逞，我必定让你遗臭万年。即使你成佛证道，那又如何？我必将率人将你拉下神坛，溺死在茅坑之中！”

疯子，都是疯子……这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