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以来,对于此番作态的妹妹,凤勤宇素来没什么抵抗力,好笑地摇摇头,宠溺地薅了薅她那溜光水滑的发丝,试探着问出了声:
“如此最好,可是你这……”
适才犹豫着开了口,伴随着一声急促的脚步声,只见殿门再次打开,一袭浅紫裙衫的凤溪飘飘然地走上前来,恭敬地福了福身子,笑眯眯地招呼道:
“溪儿见过兄长,许久不见,兄长可好?”
要说凤勤宇的变脸速度,的确令人称奇,方才还一副共享天伦的欢悦模样,却在瞧见凤溪身影的瞬间收敛,转而代之地乃是一张高不可攀的冰山脸,眸中划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嫌弃,满是疏离地摆摆手,阴阳怪气地反问道:
“可别,帝妃的礼,咱可受不起!我凤族可没你这样的公主,不顾姐妹情谊,害凝儿带伤前往极北之地,还好意思如此称呼本少主?”
不打你已是瞧着尊上那位妹夫的面子,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脸,不知死活地黏上来?
问:什么是热脸贴着冷屁股?
答:这便是!
“受不起”帝妃的礼,却同更为尊贵的帝后那般旁若无人地谈天说地,话中讽刺之意,凤溪瞧得分明,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得不暗自掩去心下那股不甘愤懑的情绪,装作满脸焦急地不停摆着双手,柔声辩驳道:
“天大的冤枉啊王兄殿下,此事当真只是意外,若非不省人事,溪儿怎么敢劳烦姐姐?”
这话说的,极是人模狗样,楚楚可怜地“祈求”对方能够正眼瞧她,一时之间,场面倒也颇为和谐,如果能够忽视某人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瞧着各怀鬼胎却偏生你一言、我一语聊起来的两人,凤凝羽不免被他们吵得头疼,赶在自家哥哥下一句出言之前,径直出手拦下,淡笑着摇了摇头,轻飘飘地说道:
“行了,此事已然作罢,雁过无痕,哥哥着实无需介怀。”
既然多说无益,又何必徒填忧思?得过且过,倒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