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子女哪有简单的,管她是不是扮猪吃虎呢,只要不是个蠢的,又是个聪慧地自知不能越过君王的,就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嘛?
内心的无名焦虑因此舒缓,南宫怀满脸享受地阖上双眸,终将心思自汐澜处抽离,思及另一个不省心的女儿,原本释然的气息不免染上些许愠怒,冷哼一声,一拳锤上桌案,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
“那倒也是,要说老二也是个蠢货,策略明晃晃地摆在眼前,还能弄出那般喧天动静,真是枉费朕多年来的信任与栽培。”
一定是多半遗传了她那笨蛋父君才会如此。
熟知其秉性的女官自然瞧出她的言外之意,心下暗笑一声,仍旧端得一副慎之又慎的思索模样,手下动作不停,一本正经道:
“陛下无需忧心,您正值壮年、身康体健,二位殿下的才能,有的是时间去详加验证。”
再次缓缓睁开的眼眸划过一丝不忍,隔着殿门,南宫怀状似平静地盯着前方骄阳,指尖于桌案无意识地轻点,皱眉长舒一口气,摇头叹息道:
“说到底,这些年,倒是朕迁怒那人之事,有些委屈了那孩子。”
啊哈?
原来,您老人家自己也知道呐?
暗自腹诽一句,脑中回忆着多年来南宫漓所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纵使心下有多唏嘘,女官面上仍旧不能表露半分,顺着自家主子的视线共同望向窗外,轻叹一声,义正言辞地接道: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过往种种,三殿下想必不会计较。”
嗯,想必不会,大概率还是会的哦?
不愿过多纠结,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南宫怀重新拎起手边奏章瞧了起来,认命般地叹息着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感慨道:
“罢了,既如此,那便再行度量吧,储君之位给谁,还看她们各自的表现。”
说穿了,都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着实不该因为生父的身份而对其多加苛责厌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