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铁牛闻到了一股臭味。

压抑不住的臭味！

铁牛皱起眉头，下意识往后几步。

“你是铁牛……你是铁牛，是我啊！”可没想到这个人看清楚铁牛之后竟然大声嚷嚷起来，“我是杜通，我是杜通啊！是杜老爷，我儿子文荣跟你认识，你还记得我不？你没死啊……你给我点吃的！”

铁牛愣了一下，这才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

这是个中年男人，瘦骨嶙峋。

但是从他的轮廓里依旧可以看得出来，确实是杜通。

“杜老爷，你这是怎么了？”铁牛也有些惊讶。

“我……我儿子不见了！”杜通放声大哭，“去年年前的时候，突然间县城里来了老爷，说是要去剿灭出云山的那些土匪郭将军。文荣是正阳宗的人，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去，但是哪里知道去了就没有回来了。我等了两个多月，结果我府里的那些人都说我儿子死了，于是他们把我家里的东西抢了，钱还有粮食全都没有了，我……就只剩下我家里的那些人。我没有办法啊，我又不敢出来。我只能在家里等……但是他们陆续又来了好几次的人，要么是流民，要么是郭将军的人。我夫人已经被他们抢走了，还有她两个丫鬟也都不见了，现在我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啊……”

铁牛沉默了下来。

杜文荣多半已经死在血池之中了。

只是没想到后面杜通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铁牛，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吧……”

铁牛沉默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饼子。

这是给自己路上做干粮的。

他递给杜通。

杜通应该是饿极了，看到饼子便往嘴里塞。

“别吃那么快，别噎死了。”铁牛提醒他。

“谢谢铁牛……我对不起你，以前我看不起你。”杜通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我错了，谢谢铁牛！”

铁牛摇头，转身要离开。

“铁牛，你住在哪？你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去，我给你做牛做马！”

杜通毕竟是个老爷，现在看到铁牛身上的衣服虽然并不华丽，却很干净，而且哪怕有补丁也都补得很好，一看就是不用乞丐甚至还过得很安逸。

他再次对着铁牛跪了下去。

“做牛做马？杜老爷，你只怕也不会啊！”铁牛摇头。

“我会的我会的！我只求活下来！”杜通不愿意放过这根救命稻草。

铁牛想了想才道：“行，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这两天我应该还会经过此地，你要是遇到我，我就带你回我那里去。”

“好，谢谢铁牛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