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医疗中心穹顶下，腕表的金属表带被噬能菌丝缠绕出细密纹路。

全息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像在嘲笑什么——本月已有四十三例异能治疗事故，而教育联盟拨付的医疗资金只够维持八个标准治疗舱运转。

"宁先生当真要插手医疗事务？"穿着银灰西装的男人在防护玻璃后微笑，胸前的双蛇徽章泛着冷光。

我认得那是医疗集团三级主管的标志，他背后墙上的电子屏正循环播放着时之沙晶体的天价拍卖公告。

噬能菌丝忽然在视网膜上投射出三维数据流，三天前那九个神经受损学生的病历档案自动展开。

我注意到他们的治疗舱编码都以K7开头——正是教育联盟直属医院的设备编号。

"听说宁先生最近在查教育储备金的流向。"男人突然用手指敲了敲玻璃，警报器发出短促的嗡鸣，"但您可能不知道，上周刚有三台医疗舱因为超负荷运转爆缸，现在维修车间还躺着十二个烧伤的技工。"

我任由时之沙在掌心凝聚成微型沙漏，沙粒坠落时带起的气流将他的领带吹得微微颤动。

当第七粒沙子触底，走廊尽头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是那台贴着"K7 - 09"标签的医疗舱核心部件，此刻正冒着青烟躺在运输车上。

"看来爆缸的不止三台。"我抬脚跨过滴落的冷却液，菌丝网络突然传来尖锐刺痛。

三天前嗅到的药香成分解析完成了，全息屏上跳出的分子式让瞳孔骤然收缩——那分明是稀释后的时之沙提纯剂。

医疗主管的脸色在蓝光映照下变得惨白。

他可能永远想不到，我用来分析药香的时之沙，正是从他三个月前倒卖给黑市的赃物里截留的。

菌丝在地板缝隙中悄悄蔓延，将刚刚坠落的核心部件数据实时传送到我的神经中枢。

"既然资金不足..."我故意停顿，看着十几个闻讯赶来的医疗员围成半圆，"不如从治疗舱改良开始。"全息屏应声切换成三维模型，当看到我将时之沙循环系统与菌丝神经网络并联的设计图时，那个始终冷笑的男人终于踉跄着扶住了墙。

三天后，当我在基因图谱室调试新医疗模型时，菌丝网络突然传来异常波动。

十七个医疗区同时检测到能量过载信号，而源头竟全部指向正在使用K7系列治疗舱的患者。

全息地图上，代表危险的猩红斑点正沿着学院地下管网，朝东北角的特殊病房区汇聚。

我的手指悬在紧急制动按钮上方，噬能菌丝却突然传来某个熟悉的心跳频率——是三天前那个咳出蓝绿色毒素的老者，此刻他的生命体征正从中央监护室消失，而监控记录显示最后一班查房的护士胸牌上，刻着双蛇缠绕的暗纹。

我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幕墙前，噬能菌丝在指尖凝结成淡金色的听诊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