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环发出蜂鸣警报的刹那,我撞开防爆窗跃向对面楼顶。
晶簇花田中央,名叫阿默的少年正跪在能量漩涡里,他试图控制暴走的金属操控异能,左手却已经变成流动的液态钷合金。
我甩出怀表里的时之砂,却在即将触碰到他时突然收手——那些悬浮的金属液滴表面,赫然浮现出父亲实验室特有的青铜纹路。
(接上文)
我扣住阿默颤抖的肩膀,时之砂沿着他液态金属化的手臂攀爬。"呼吸跟着秒针走,三短两长。"怀表盖弹开的瞬间,少年瞳孔里炸开的青铜纹路与我的异能产生共鸣,"看见那些齿轮了吗?
把它们想象成你掌心的积木。"
阿默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液态钷合金突然凝成锋利的棱锥。
我任由金属尖刺抵住咽喉,指尖轻轻拨动怀表齿轮。
时间流速骤然减缓,飞溅的金属液滴在空中划出蜂鸟振翅般的轨迹。
"十七岁那年,我失控的异能掀翻了整条磁悬浮轨道。"我握住他金属化的手腕,噬能菌丝顺着静脉钻入皮肤,"父亲用三根断指教会我,恐惧是最好的刻度尺。"
少年颈后的晶簇花突然迸发紫光,暴走的金属洪流在我们周身形成环状屏障。
我屈指弹在怀表玻璃罩上,清脆的震颤声让时之砂化作无数银色游鱼,将失控的异能波动啃噬殆尽。
"宁先生...我..."阿默瘫坐在晶簇花丛里,液态金属正在褪回正常肤色。
他沾着机油的掌心躺着我被划破的怀表链,"这个...修不好了..."
我摘下半截链子缠在他手腕:"当你的制动器。"少年突然抱住我的腰,泪水混着钷合金粉末砸在作战靴上。
远处传来噬能菌丝的嗡鸣,晶簇花田的量子密码比十分钟前紊乱了十二个百分点。
霓虹招牌在暴雨中淌下血色的光,我蹲在废弃变电站顶楼,噬能菌丝正在重组三小时前截获的异能波动。
赵混混尸体脖颈处的青铜刺青突然在视网膜上放大——那根本不是刺青,是某种纳米级寄生体形成的能量回路。
"七个方位,三十九种异能频谱。"我擦掉战术目镜上的雨水,时之砂在脚下聚成逆向旋转的罗盘。
当第三个杀手从排水管钻出时,怀表齿轮恰好转到第七个刻度。
戴鸟嘴面具的家伙率先发起攻击,他甩出的锁链在空中分裂成上百条青铜蝮蛇。
我后仰躲过撕咬的瞬间,时之砂已经顺着蛇身逆向侵蚀。
当锁链重新聚合时,缠绕的变成了他自己的机械义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