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方烬把房间的灯打开了，陈护法的样子显得极其憔悴，她丧着脸，眼眸无神。

苏倾语注意到，此人卸掉了身上所有的植装，她那偏瘦的体态像是身怀沉疴，现在的她就像一只俯首待宰的羔羊。

但是这不代表苏倾语就会同情她，怜悯她。

“可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即便是被逼无奈，但你犯下的过错依然抹消不掉，而且当事人没有选择原谅你，你最好的赎罪方式就是坦然接受死亡。”

方烬走过来并把手枪递到了陈护法的手中。

“我不会为自己的罪行开脱，但你们也迟早会尝到苦果，至于这场刺杀的背后……我是不会说的，败者也有尊严，我会带着无尽的怨恨归于地府，期盼你们早日与我重逢……”

“砰——”

……

几分钟后，三人又上了另一辆从勾陈宫基地抢来的车。

一路上，空空荡荡，长夜漫漫。

车内很安静，除了导航提示声外，无人说话。

今晚就要离开这个充满血腥、贪婪与斗争的城市，从最初的两帮约战到荆河关夺宝，再到接连破灭弥天菇母、杀洛长缨、周楚绅，这段日子过得黑暗而沉重。

如果再持续这样的日子下去，他们都快变成失去人性的野兽了，只会毫无理智的厮杀噬咬，到最后被心魔所困，一辈子迷乱于漫漫进化路的半途中。

“好想找个清净地方种田呐！”

方烬有点厌倦打打杀杀的生活了，他看遍了世间的斗争，无非就是争那几样东西，无非就是想满足自己的欲望。

这种状况即使过了一万年以后还是会出现。

想要改变这一切，难于登天，但如果能凭借自身影响这种现状，哪怕是将之往更美好的结果推近一点，方烬也觉得此生无憾。

他的愿望有许多，解开爷爷留下的秘密、为帝焱镇守天下、成为绝顶圣人，当然还想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